红粉刀王无删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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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红粉刀王 作者:司马紫烟 | 书号:41562 时间:2017/9/20 字数:161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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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国飞扬的尘沙中,朔风劲冽,吹在人脸上有着如同针刺的感觉。也不过才中午过去没多久,天![]() 倒是奔跑的口牲⾝上冒着腾腾的⽔雾,鼻中呼出团团的⽩气,间或有人发出嘟嘟的喝声,那是为了催促因久驰而慢下来的马,赶着它追上前面的行列。 这是一队很长的行列,两匹马并行为一列,前后相距不到两丈,几乎是马头咬着马尾,接连有几十丈长。 马上的人几乎清一⾊穿着猩红⾊的斗篷,包住了头,猩红⾊的面罩挡住了大部分的脸,除了眼睛外,再也看不见更多的了。 每个人的肩上都背着明晃晃的大刀,没有刀鞘,雪亮的刀⾝被猩红的底子衬得特别耀眼,刀柄上飘着长长的红绸,形成了一支奇特的队伍。 时节已近年关,这条官道上的行人很多,络绎不绝,多半是赶着回家的。有的骑着口牲,有的挑着担子,更有的赶着骡车。 可是他们老远听见了蹄声,望见了尘雾中的红影后,竟自动纷纷地让路,屏息停在路的两边,空出中间的道路,当行列通过他们的面前时,他们都一个个低下了头,连望都不敢望一眼。 行列过去,有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可能为了好奇悄悄地溜了一眼,这时更为好奇地道: “娘!怎么骑在马上的都是些大闺女跟小媳妇儿…”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亲用手掩住了口,而且在他的小脑袋上击了一个爆栗,低声地骂道:“小杂种,你不要命了,就是你的眼睛尖,瞧得真!” 小孩子莫名其妙地挨了打,虽然觉得很冤枉,但是看了大人的脸⾊,似乎自己犯了大错似的,也就不敢开口。 这时,靠边有辆大车,车帘垂下,赶车的是个老汉,也像其他的人一样垂下了头。 低垂的车帘忽然掀了起来,现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影,脸⾊苍⽩,穿着很华贵,大概是哪家念书的阔少爷。 他掀开车帘,极目向前望,却只能看见一片扬起的尘影,已经看不见什么了,他好像很失望地问着赶车的老头儿:“老杨!敢情那过去的马上都是些女的?” 声音很细,很微弱,显得有气无力。 老头儿连忙道:“少爷,没有的事儿,您别听小孩子胡说。” 年轻人不信地道:“小孩子才不会胡说,他们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倒是大人的话靠不住呢!你看看这些人,一个个都吓⽩了脸,好像遇上什么凶神恶煞似的,难道那批骑马的女人都是土匪盗贼,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吗?” 他这番话不打紧,把旁边的人都吓着了,急急忙忙离开他的车子,惟恐会沾上什么霉气似的。 老头儿急得直 ![]() 尽管这年轻人如此地解释,但是走避的人反而离开得更快,他急得撩开了车帘,跳了下来,一看先前说话的小孩子也被他⺟亲拉着急急地离去,他追上去,拉住那个小孩子问道: “小弟弟,你看清楚了,那马上的人都是女的?” 小孩子的⺟亲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拨开他拉着小孩子的手,飞快地走了。 年轻人诧然地道:“这是怎么了,老杨!是不是我脸上长了什么怕人的东西?大家才怕见我?” 老头儿只有叹着气,道:“少爷,别闹了,快上车吧,老太太在家里等着呢!回去晚了,又要害她 ![]() “不会的,她要我出来散散心,怕我在家里闷坏了。你忘记了,这次我不要出来,是她硬叫我跟你一起去收账的!” “是啊!老太太心疼您,怕您在家里闷着了,要您出来散心,可是今天是说好回去的⽇子,老太太一定起早就在门口等着了。您忘了临走那一天,她还再三吩咐,要老奴好好地侍候少爷,事儿办完了,早点回去!” 年轻人好像记 ![]() ![]() ![]() ![]() ![]() 老头儿真急了:“少爷,一路上过来,多少好玩的地方,我问您要不要歇下,您一个劲儿地头摇,情愿躲在屋子里觉睡,要不就关在车子里看书,这会儿在大路上风沙又大,您又有什么个好流连的呢!” 年轻人一直伸长了脖子,望着前方,这时候不用说那一队人马看不见,连躲在路旁的行人也都走得离他远远的了。 年轻人这才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地爬回车子里,口中嘀嘀咕咕道:“好,听你的,不在路上流连,咱们上路回去好不好,我的肚子饿了,上前面找家饭店打尖去!” 老头儿只要他不再问长问短,什么都可以依他,连忙说道:“成!成!再往前十来里就是彭城,咱们到了彭城就停下来,好好地吃上一顿!” 年轻人攀住了车帘,笑笑道:“这句话你最听得进了,我记得彭城有家叫老长兴的酒楼,卖酱驴⾁最出名,外带最纯的二锅头,咱们就上那儿打尖去。” 老头儿大概对这个最感起劲,红红的酒糟鼻子上冒出了红光,等年轻人坐好,他立刻上了车辕,挥动鞭子,吆喝着那头大青健骡快步急奔。 骡子脚程好,车子好,要不了多久,他们已经追上那些先走的人,老头子一面挥鞭吆喝着,一面还喊着,道:“借光!借光!” 他的控制技术很好,口牲也听话,几乎人畜成了一体,有一点点的隙 ![]() 有时候,因为擦得太近了,把走路的人吓了一跳,他们开口要骂人时,忽然看见年轻人在车帘中露出脸来,点着头,和善地笑着,而且也认出这正是先前那个爱说话发问的年轻人,立刻就不开口了。 对那一列红⾊的骑士们,他们是因为畏惧,不敢开口谈论,对这车子上的年轻人,他们却好像怕沾了霉气,也不愿意多搭理,就这么让车子滑过了。 彭城县城在望,老头子的车子赶得更起劲了,不仅是为了能好好地吃喝一顿,也为了彭城老长兴酒楼的彭掌柜是他几十年的老朋友,可以好好地聊聊,叙叙旧,但最重要的是他避过了一场⿇烦。 他知道车上的那位少爷的脾气,假如知道了那一队骑士的⾝份后,很可能会问长问短,然后接下去会闹出什么样的事儿来,那就谁都无法预料了。 虽然他东家在江湖上的⾝份与地位,不在乎闹点小⿇烦,但是他也记得老夫人在出门前,一再地叮嘱吩咐,要他千万留神照顾着点儿,千万别让那少爷惹事,并且老夫人的话也使他感到不安… “老杨!你也在江湖上打过滚的,我可一直拿你当自己人,虽然你自己客气,要以下人自居,但是我绝没有那个意思,这两天俊儿的叔叔们要回家,好像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很紧急似的,所以我不让俊儿在家,要他跟你出去转转,可千万别让他再惹上⿇烦,我们家就是这么一条 ![]() 老杨的确明⽩,因为他自己就是在江湖上打过滚,吃过亏的人,要不是老主人伸手拉了一把,他不但要赔上自己的老命,还可能要连累了一大串的人… 才想到这儿,他忽然脸⾊一变,神情先是怔了怔,接着急急地加鞭,想把车子快赶过去。 可是已经迟了,那年轻人已经拍着车帘叫道:“老杨你走过头了,老长兴不就是在街头上吗?” 老杨当然知道老长兴在街头上,可是他不敢停下,因为他也瞧见了他的老朋友,那个胖胖的掌柜,站在门口向他直翻眼,却没打招呼。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江湖了,用不着言语就知道那里面有⿇烦,叫他远避着点儿。 老杨在赶车疾行时,一面在心里嘀咕着,一面也在念佛,希望老天爷帮忙,车上那位少爷没注意到这一点。 可是后面这一敲,他知道老天爷并没有太帮忙,那个讨厌鬼还是发现了,不但发现,而且还掀起了车帘,正准备往下跳,老杨只得急急勒住骡子,使车子停下,回头笑道:“少爷,我忽然忘了,今儿个是腊月十五,是我吃素的⽇子,不能动荤酒。” 年轻人跳下来笑笑道:“这倒是的,我忘了你是信菩萨的,这可万万不能冒渎的,像我们初一那天出的门,你就大吃大喝了一顿,要不是菩萨保佑,你哪有这么好的口福,几十岁的人了,还能啃下两只肥烧 ![]() 老杨一下子怔住了,这是他随口诌出的一个理由,其实他信佛拜佛是有的,也不过在闲时佛前烧一炷香,念两句阿弥陀佛而已,茹素吃斋是从来也没有的事,随口抓了这个题目,他还很得意,以为这下子一定能搪塞过去了。 因为老太太是很虔诚的信士,对这种事一向很认真,而这位少爷自小儿就跟着老太太,虽然不像老太太那么虔诚,但是早晚一炷香,倒是 ![]() 年轻人瞧他张口结⾆的窘相,笑笑又道:“何况你吃素,我又没吃素,你不吃⾁,我可要吃⾁,刚才老长兴的掌柜彭胖子在门口对你直飞眼儿,人家可是你的老朋友,这么热心 ![]() ![]() 敢情这小伙子瞧得清清楚楚的,老杨心里直叫苦,口中却不知怎么说才好,看见年轻人转⾝向老长兴走去,老杨更是着急了,连忙叫道:“少爷去不得!” 小伙子站住脚,道:“哦!又是为什么?” 老杨结结巴巴,到最后,将心一横,⼲脆实话实说:“少爷!刚才彭胖子在门口我看见了,我也不是什么吃素,因为老彭直向我打眼⾊不要我们前去!” “哦!他不开口,就是眨眨眼,你就知道什么了!” “是的,少爷!老彭跟我有几十年的 ![]() “这我知道,当年你们在一块儿开过双义镖局,好像还 ![]() 杨公直叹口气道:“这些陈年旧事,提起来都丢人,您看看我这样子,还像什么金刀侠!” 年轻人笑了起来:“的确不太像,你跟老彭应该把名号换一换才对,他可成了金刀侠了,整天 ![]() ![]() ![]() 杨公直的脸⾊微微一变,毕竟是成了名的江湖人,难以忍受这种当面的奚落。 但是,年轻人像是看了他的心,他还没开口,年轻人已抢先说道:“老杨!也许我不该说这种话,可是你自己看看,咱们家里连 ![]() ![]() 杨公直再度一叹,道:“少爷!我也不是妄自菲薄,实在是对江湖上的事儿寒了心。” “这么说话,你是在江湖上栽过跟头?” “岂止是栽跟头,差点连老命也送了,还得赔上老彭的一条命,跟他家里大大小小十来口儿,幸亏老主人及时义伸援手,才算没叫我抱憾终⾝而死不瞑目。” 年轻人点点头,同情地道:“说的也是,可是你到底还是比我爷爷強,他在江湖上闯了一辈子,结果不但赔上他自己的一条命,还连带赔上了他的儿子、他的媳妇儿、他的两个女儿跟好几个徒弟…” 杨公直忙道:“我怎么能跟老主人比,老主人侠义名満天下,为了揭发毒龙教 ![]() ![]() 年轻人淡淡地道:“那五个字也是我爷爷、我爹娘,还有两位姑娘以及几位叔叔用命换来的!” 老杨怔了怔才道:“是的,少爷!正因为那代价太大,所以南宮世家才不想继续再付代价了。” 年轻人淡淡地说道:“所以你才一再地阻止我惹事生非,是怕我行为不端,有亏了南宮世家的盛名。” “不!不!那怎么会呢?少爷自幼就在老夫人的严格管教之下,谁不夸一声佳弟子,敬老恤贫,仁慈心肠…” “那就是我的名字取错了,我不该叫南宮俊!” “这个名字还是老主人起的,叫起来 ![]() “名字没什么不妥当,而且因为这是老人所命,我也不能再换个姓,不做南宮世家的弟子。” “南宮世家的弟子,到处都受人尊重,少爷怎么…” “老杨!你也是个江湖人出⾝,就该明⽩,并不是南宮世家这四字值得人尊敬,而是因为南宮世家的人,为武林正义流过⾎,尽过力,而且现在还在为此尽力,假如我们一无事功的话,南宮世家很快就会被人忘记,我住在那个家里面,你说我应该躲懒吗?” 杨公直没有话说了,顿了顿才说道:“老夫人的意思是少爷现在年纪还轻,而且撑持南宮世家的责任还有人担负,用不着少爷去 ![]() “我知道,六位叔叔整年在江湖上奔波,就是在为着武林正义而忙碌,在为着南宮世家的荣誉而献⾝献力,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是姓南宮的!” “少爷!您怎么这样说,他们都是老主人的弟子。” “我没有不敬他们的意思,也没有见外之意,他们都是我的长辈,不折不扣的,都是我的叔叔,只是他们在为南宮世家拼命流⾎流汗的时候,我这个南宮世家的弟子,却在家中坐享其成,我认为没有这个道理!” 杨公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南宮俊的言词更为犀利了:“还有,彭奇不但是你几十年的老朋友,也是你当年共过生死的伙伴,现在他有了⿇烦,你也不该当作没有看见,眨眨眼睛就算过去了。” “少爷,眨眨眼的是他,不是我,他向我眨眼睛,只表示他的店里有⿇烦,并不是他本人有⿇烦,事实上他已放弃了江湖生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没有人再会知道他就是双鞭将彭奇,更不会有人去找⿇烦。” “那么他的店里就不该有⿇烦了?” “那也许是别人在他店里谈什么事,解决纠纷。” “你只是忖测而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并不知道。” “等我们回到家里,就会知道的。” “为什么不现在去看看,立刻就知道,万一真要发生什么事,再谋求补救就来不及了。” 说着,已回头向老长兴走去! 杨公直没办法,只得又把车子掉头追上南宮俊,道:“少爷!前去看看可以,只是咱们千万别鲁莽,一定得弄清內情再作处置。” 南宮俊笑笑道:“那当然!其实我也不是喜 ![]() 南宮俊的回答是很可人意的,但是杨公直却没有因此而放心,他知道这位少爷的脾气,虽然答应的事不会改变,但是在重要的节骨眼儿时,他总有一套自圆其说的理由,把先前答应的事完全推翻,而且他提出的理由,绝对无法加以驳倒。 为了他这份鬼精灵,老夫人对他特别钟爱,也对他的行为加以拘束,不让他接触到江湖上的事,因为他太好动,太聪明,什么事都一点就透,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也正因为如此,他在武功上并没有下多少苦功,以这样的 ![]() 最困难的是老夫人对他太过宠爱,家里关久,看他抑郁不乐,又放着他出去散心,每次出去,总要派两三个谨慎可靠的人跟着,尽量不让他接触到那些江湖事故,总算平平安安,没发生什么事。 这次因为江南武林中事情突然多了起来,府中的人手匀不出来,才让这件陪伴的差事落在自己头上,哪知道偏偏就遇上⿇烦。 杨公直一面把车子赶向老长兴,一面心中暗暗祷告,盼望上苍保佑,不要是什么太大的⿇烦。 但是杨公直也不敢太乐观,他知道自己的老伙伴彭奇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他虽然收起了江湖人的⾝份,在这儿开酒楼,江湖上的老朋友多少也还有个联系,等闲的⿇烦,不会找上那儿去的! 来到老长兴的门口,杨公直的心更往下沉了,因为他看见了马槽中的一溜红⾊的骏骑,正是先前在路上碰到的那一列女煞星,胖胖的彭奇还站在门口,对他们的去而复返,投过来含有责问的一瞥。 似乎杨公直不该再回来似的,杨公直苦不能明谈,只有报以一个苦笑。 但南宮俊已从车上跳了下来,还是亲昵地上前拍拍彭奇的肩膀,捏一下他的腮帮子: “老彭!你怎么越来越发福了,我看八成儿是你店里酱驴⾁的精华没舍得卖给人家,留下自己吃了,你可不能这么小气,我们是眼巴巴赶回头路来的,快把店里的好酒好菜弄上来,而且还得你自己下厨弄去,你店里的大师傅手艺虽然不坏,比你还差了一把火候…” 彭奇只得苦笑道:“少…爷,今儿实在抱歉,店里没空,上下都叫人给包了下来,你改天来,我一定好好地弄上几味拿手菜,专程侍候你。” 南宮俊笑道:“老彭!说这话可就不够 ![]() 彭奇除了苦笑之外,也只有⼲瞪眼的份儿,他伸手想阻拦,可是南宮俊的⾝法奇快,就差那么一点,没叫他拦住,而且一晃就进了店堂。 老长兴是很像样的一家店楼,分上下两层,楼上是雅座,楼下是普通的客座,都有二十来副座头。 南宮俊进店堂一看,黑庒庒的二十几张桌子上,都三三两两的坐了人,而且都是清一⾊的堂客,有梳着髻的妇少,也有梳着大辫子,额前卷着刘海的大姑娘,年岁也都不大,最多的也不过三十出头。 満室少女,应该是一幅极其香 ![]() ![]() 可是南宮俊就像没有瞧见似的,也像是忘记了她们就是那些先前在路上见过,他还特别感趣兴的那一队骑士,若无其事地回头朝门口的彭奇笑道:“老彭!还真有你的,生意越做越发了,你看満堂红。” 一面说,一面往楼梯口走去,忽然刷地一声,两柄大刀 ![]() 刀握在两只雪⽩的手中,手是长在两名穿了一⾝红⾐的少女⾝上,两个女孩子都是十七八岁,长相也 ![]() ⾼⾼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小的那个还有着一对弯而细的柳叶眉⽑,红扑扑的脸颊上还隐隐可见一对浅浅的酒涡,可以想见她笑的时候,这对酒涡一定很深,很 ![]() 只见她现在并没有笑,而且脸上冷得可以刮下一层霜来,她的声音很尖、很脆、很悦耳,只是语气不太友善:“站住!不准上去,难道那个胖子没告诉你,这家店给我们包下来了,不再接待其他客人?” 南宮俊像是吃了一惊,朝后退了两步,然后才道:“说过了,我还以为那胖子是在开玩笑,哪知道是真的!” “现在你知道不是开玩笑的,可以出去了。” 南宮俊笑道:“就算不是开玩笑,我也不能出去,那胖子跟我们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我可不是来做客人的,他老婆是我的嫂子,我现在要瞧瞧彭嫂子去!” 他迈步又向上跨,晃亮的刀光再度拦在他的面前,又把他 ![]() 南宮俊直了眼,像是吓掉了魂似的,半晌才拍拍 ![]() 杨公直跟在后面,一瞧样子就知道准会惹事,急得直 ![]() ![]() 南宮俊对刀锋似乎怕兮兮的,但他却像个发了呆 ![]() ![]() ![]() 他这么一硬一叫,反倒把个少女给震住了,举着的刀也往后挪了一挪,怕被他凑上来碰着了,然后说道:“我们怎么不讲理,我告诉你,这地方给我们包下来了。” “我知道,但是我到上面去探望內掌柜的。” “就是要去探望你姑姑也不行,本姑娘已经告诉过你,我们包下了这家店。” 南宮俊笑道:“你们只是包下来,可没买下来吧?” 那少女显然还没有听懂他话里的含意,瞪着眼道:“我们买这个店⼲吗呀?” 南宮俊笑道:“说的是啊,你们不过是包下了店堂,说不让店家再做别人的买卖还说得过去,可是连店家的亲戚朋友都不能来探望,那可太不讲理了,总不成要人家为了赚你们这一天的包银,把亲戚朋友都回绝光了!” 那少女被他犀利的言词堵住了口,以她的 ![]() ![]() 她那光亮亮的大刀一指,厉声说道:“店家,我们进来时怎样吩咐你的,你哪儿搞来这么一门混亲戚,你跟他说明⽩。” 彭胖子只有讷讷称是,脸⾊十分尴尬,这一批娘子军他既惹不起,可是这个小魔王他又何尝敢得罪,因此除了连声咳嗽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少女等得不耐烦,怒声催促道:“彭胖子,你倒是开口说话呀,别像只刺猬似的一个劲儿光咳嗽。” 南宮俊却笑道:“他当然不敢说话,谁不知道我这位胖哥儿最怕老婆,而彭大嫂又最喜 ![]() 彭胖子如释重负似的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姑娘,对不起!我家那个⺟夜叉比老虎还凶,我实在怕她…” 南宮俊笑道:“因此我今天非上去不可!姑娘,你总不能只出了几两银子,搅得人家夫妇不和吧!” 少女看着彭胖子冷笑道:“很好,彭胖子,你老婆是⺟夜叉,你不敢得罪她,就把我们吩咐你的话拦下不算,你以为我们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吗?” 彭胖子又不敢说话了!南宮俊笑道:“他当然不会把你看作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哪儿会拿刀杀人的,可是要轮到害怕,他的确是宁可得罪你们,也不敢得罪我彭嫂子。得罪了你,最多是咔地一刀,落个⼲净痛快,得罪了 ![]() 彭胖子仍旧 ![]() 南宮俊见他左右为难,又笑笑道:“胖哥儿,这事你也办不了,我自己来吧!” 彭胖子如释重负地连声答应,正待向后退走。 那女郞将刀一横,拦住他的去路沉声道:“慢着!你是掌柜的,店里的事儿你不管,倒叫个外人来混搅。” ⾝形快,出刀稳,可见这少女的武功底子还真扎实,可是南宮俊也出手了,他的手法既不奇,也木快,却合乎一个“准”字,不但部位准,出手的时间也准,左手轻轻一摆,托住了少女的刀背,把她的刀锋推了开去,右手却推向彭胖子。 “胖哥儿!你走你的,别理她们。” 少女的刀锋一经劈出,却因为南宮俊那一妙推,使她的劲道与部位都岔了道儿,只变成虚空一挥。 彭胖子跑出了老远,那少女脸上变了⾊,大声叫道:“拦住他!” 店中站起了五六个女子,咣琅琅大刀急响,围住了彭胖子,而首先发话的少女却发了急,转过刀来,再次向南宮俊沉声喝道:“臭小子!原来你是存心找碴儿的,本姑娘饶不了你!” 这一刀又狠又猛,自上而下,斜劈而至,南宮俊手中除了一把折扇,可说是手无寸铁,那柄折扇只是一般读书人通常用的竹骨绢扇,也作不了兵刃。 可是南宮俊却稳得很,对劈来的这一刀像是 ![]() 就是这一份从容使得少女心神一凛,在刀锋离南宮俊还有尺许时,拼命敛劲想煞住撤招,可是她先前用力太大,招式已老,怎样也难以完全收回了。 勉強菗后了一点,正锋拉后,刀尖贴着南宮俊的 ![]() 少女自己吓了一大跳,变着脸⾊道:“你是个死人,连躲都不会躲?” 南宮俊却像没有事儿人似的,笑了笑道:“姑娘!你出刀的时候,心里作什么打算的?” 那少女道:“我作什么打算,我要劈你个两片。” “这不结了,你的目的是要我死,我若是躲了,岂不是使你那一刀落空?” 少女气急直跳脚叫道:“我跟你无怨无仇,只是吓吓你,我要你的命⼲什么!” 对方的口气一松,南宮俊的脸⾊反倒庄严起来了:“姑娘刀剑无情,怎可轻易出手,若是你只想吓吓我,出手的劲道就不该那么猛,用式就不该太老…” “我以为你会躲开的,你只要往后仰仰⾝子就躲开了。” “姑娘!你是个练武的人,而且也不是第一天出道的人,该知道一件事,既是你无意伤人,出手就必须掌握势子,随时都可以收回来,如果你没有这份能耐,就不能轻易随便出手。” 话说的并不错,可是口气显得太老气横秋,叫人受不了。 少女将眼一瞪,満脸堆下了寒霜,道:“小子!你知道你是在对谁说话?” 南宮俊笑道:“我自然知道,我是在对一个差点把我无缘无故劈成两片的冒失丫头说话,人命关天,我自己的命当然更关切,难道我不该说两句话!” 少女仔细打量了一下南宮俊,脸⾊浮起了一层冷冷地笑,道:“失敬!失敬!看来阁下倒是位大名家,请恕小女子眼拙,有失恭敬!” 南宮俊笑着道:“好说!好说!姑娘太过客气了,在下只是个无名小卒,从来也没有在江湖上混过, ![]() 少女忽地将脸一沉,道:“我谅你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无名之辈,所以才敢用这种态度对三十六红粉金刚说话。” 南宮俊一脸的笑容,把三十六红粉金刚在口中连连念了两遍,然后才点头笑道:“好! 好!这个名称既别致,又新鲜,红粉佳人,金刚怒汉,各位居然一⾝而兼具,无怪乎一个个都是美丽极了,而且又勇武刚健。” 看他这満脸诚恳的样子,那少女的气稍微消了一点,声音略转柔和,仰着脸傲然道: “三十六红粉金刚虽然出道江湖还不到十年,可是已经做过不知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创下赫赫盛名。” 南宮俊双手一拱,,道:“失敬!失敬!难怪那彭大哥要对各位如此恭敬,请恕在下孤陋寡闻,诸多失礼。” 少女的脸⾊才缓和下来,忍不住想笑,可是立刻又板了起来,接道:“多少江湖知名之士见了我们都是规规矩矩的…” 南宮俊不等她说完就抢着道:“在下虽非知名之士,可是对江湖上的侠义英雄,最是钦羡不过,而且在下对姑娘也一直客客气气,未敢怠慢呀?” 少女的眼睛又瞪得老大:“哼!你还敢说没有怠慢,我已经告诉你说我们包下了这儿的店座,你还要硬往上去…” 南宮俊微笑道:“不错,可是做生意讲究个两厢情愿,你们有银子包店座,至少还得问问掌柜的肯不肯,而且包店座应该早两天就来下定,好让店家有个准备,通知客人,哪有临时说一声,要店家把客人往外赶的…” 少女又为之词穷了。 南宮俊却得理不让人,大刺刺地道:“我虽是个没名无闻的小人物,可是我认为有理天下去得,咱们把个理字扬出来叫大家评评看…” 少女当然在道理上抬不出来,可是也不肯认输,冷笑一声道:“行!你找人好了,看看有谁说我们的不是!”店中的客人早已先后脚底抹油了,现在座上全是三十六红粉金刚中人。 那些女子大概也看出南宮俊是在存心抬杠,一个个把大刀摇得咣琅直响,眼中充満了敌意,望着南宮俊,有人还发出一声冷笑。 杨公直在一边直皱着眉头,南宮俊却一手点到他道:“这位老人家,你说说看。” 少女沉声说道:“你倒是很会挑,这老头儿是跟你一起来的,自然是帮你,店中还有很多人,你怎么不另外再挑一个。” 南宮俊道:“另外全是你们的人。” 少女哼了一声道:“我们的人评不得理,你的人却能评理?” 南宮俊道:“不错,因为这位老人家虽然跟我一起进来,却未必会帮我,你们的人保证能够说公平的话吗?” 少女道:“当然能够,三十六红粉金刚,哪一个说话不是响叮当落地有声。” 南宮俊道:“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你,现在叫你们的同伴说好了,只要她们说一声我的错,我回头就走!” 少女倒是怔住了!虽然红粉金刚蛮横不讲理已成习惯,但她们毕竟是非观念还是很清楚,对与错还不敢妄加黑⽩。 少女看看自己的同伴,知道她们不敢随便开口,心机一动,把刀指向杨公直道:“好! 老头儿,你说说看,到底是谁的不对!” 杨公直很难办了,顿了顿,才说道:“姑娘!老朽如果说了谁是谁非,又能如何?” 南宮俊道:“对啊!分出是非又待如何,如果是我的错,我已经表示过回头就走,如果评的是你们不是呢?” 少女冷笑一声道:“只要有胆子,尽管说,只怕谁也不敢说这个不字!” 杨公直果然不敢作声,倒是南宮俊⽑了 ![]() 刀环声连响,至少有七八个人都离座围了上来。 南宮俊淡淡微笑道:“如何!我说的一点都不错吧,你们就听不得人家说一句真话,动不动就挥刀杀人,除此之外,你们还会做什么?” 那少女被说得不好意思,厉声叱道:“都给我退下去,看看你们横成什么样子,难怪会被别人说得那么难听。” 她这会儿倒怪起别人横来了,完全忘记自己开始时的态度。 她这一喝之下,大部分的人都收刀退了两步,但是没有回座,只有一个妇人仍然是横着眼睛道:“五姐,这小子分明是来找碴子的,说不定就是点子,跟他罗嗦什么,一刀劈了他算了。” “嘶”的一声,是那少女挥刀,但她的对象不是南宮俊而是那个妇人,幸好她用的是刀⾝,平着挥过去,所以那妇人的脸上只印上一条红痕,只有刀锋的地方略划破一点⽪肤,渗出一点⾎丝。 那个被称为五姐的少女沉着脸道:“三十四妹,你是刚升上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居然轮到你来告诉我怎么办了!闭上你的狗嘴,给我滚回去。” 这倒是妙事,那妇人的年纪最少也比这少女大上一把,可是她居然称少女为五姐,而少女却叫她三十四妹。 这显示出三十六红粉金刚不是以年龄序尊而是以地位来论⾼低的,并且她们虽然以姐妹互称,但上下尊卑分得很严,所以五姐可以用刀背打三十四妹,严声训斥,而被斥的三十四妹连一句话都不敢回,乖乖地退到座位上去,甚至连脸上的⾎渍都不敢擦一下。 这时另一张桌上坐着个二十上下的女郞却轻轻地道:“五姐!其实三十四妹说得也不错,约会的时间已到,对方还不见影子,只来了这小子,在这儿混搅,很可能就是他。” 五姐冷笑一声道:“九妹!三十四妹刚升补不久,她说错话还可以原谅,你怎么也跟着她混说呢?要是让大姐听见了,你可是吃不完兜着走,大姐最讨厌的就是姐妹们信口开河,对不知道的事混说一通,惹人讥笑不说,还落个无知蠢妇的口实。” 排行九妹的女郞怔了一怔,道:“五姐!怎见得我是胡说八道呢,约会我们的横江一窝蜂,是怎么个样子,谁也不知道,怎知就不是这小子呢?” 五姐巳冷笑道:“你倒真有见识,横江一窝蜂的真面目虽然无人知道,但是这个名号已经横行江湖十年,你看看他的年纪像在十年前就横行江湖的样子吗?” 九妹被她问住了,五姐理直气壮地又道:“再说这儿的掌柜彭胖子也是江湖人,而且在横江一窝蜂手里吃过亏,对横江一窝蜂痛恨到了极点,所以我们才选这个地方跟横江一窝蜂开盘,一个谈不拢,或许就会动起手来,杀个昏天黑地,因为彭胖子也沾着那么点渊源,我们等于是替彭胖子出口气,即使有点损失,彭胖子也不会太计较,假如这个人是横江一窝蜂,彭胖子会跟他称兄道弟吗?” 她人虽然蛮横,但说话却很有条理,分析也极为精细透彻。 听得南宮俊点头道:“这位姑娘说得有道理,我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但是绝不会打家劫舍,杀人越货,这一点胖哥儿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那个叫五姐的少女,因为南宮俊这一阵发横,对他倒是增加了几分好感,笑笑道:“这位相公,我看得出你是个读书人…” 南宮俊道:“姑娘别被我⾝上这一袭青衫唬住了,我虽然读过几天书,可只是念着好玩的,连个秀才都没混上!倒是舞刀弄剑的事,还盘弄过几天,可是我家里的人怕我闯祸,不让我练下去!” 少女皱皱眉头,但仍耐着 ![]() ![]() 南宮俊道:“多谢姑娘!姑娘说的是金⽟良言,我一定记住,原来姑娘今天是跟个叫什么横江一窝蜂的在此约会?” 少女略嫌不耐烦地说道:“是的!现在你都知道了,总不会还抢要上楼吧?” 南宮俊笑道:“那当然,我知道上面会有⿇烦,怎还去找死。可是你们今天跟那个什么横江一窝蜂,当真会打起来不成?” 少女这下子可真烦了,双眼一瞪:“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打不打起来,关你什么事,不相⼲的事你少问。” 南宮俊笑道:“姑娘!你别不耐烦好不好,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你们在上面好好地谈判,我自然不管,如果你们要打起来,那就关我的事了。” 少女忽然发现了什么奇事似的瞪了他两眼,然后笑问道:“关你什么事?” 南宮俊头摇晃脑地道:“关系大了,彭胖子的这家酒楼租的是我家的房子,要是你们打得厉害拆了楼房,岂不是坏了我家的祖产,我焉能不关心?” 少女冷笑道:“这倒是新闻了,彭胖子闯了半辈子江湖,保了十几年的镖,从来没有出过漏子,虽说不是 ![]() ![]() “一点不假,姑娘有所不知,他有钱不错,但是他要开酒楼,总得选个好地点,偏偏他选上了我家的房子,而我家里有个规矩,祖产绝不准出售,只能借给人家用,所以这栋酒楼的业主就是在下。” 少女笑了一下,道:“难怪你比彭胖子还要神气,敢情你才是真正的东家呀!” 南宮俊连连头摇道:“不!姑娘你又弄错了,在下只是房产的业主,酒楼招牌是彭胖子的,咱们各管各的,两不⼲涉,比如说吧!他在这儿卖什么,他有自由,即使他卖死人⾁,我也管不了,但是他把酒楼让人作打架的场所,那就非通过我不可了,我若是不知道,倒也罢了,现在我遇上了,就非管不可。” “你放心!损毁了你的房子,我们照价赔偿,拆了你的旧楼,给你盖新的。” 南宮俊神⾊一怔,道:“姑娘这话就欠通了,世上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到的,有些东西是祖上所遗,尤其是特别慎重,不能轻易损坏,就像姑娘们创下的三十六红粉金刚字号一样,便叫人给砸了,再换一个新的行吗?” 这个排行五姐的少女以她先前表现的 ![]() “这个嘛…我想这没有多大关系,只要在下在一旁招呼着,万一你们动起手来,在下可以保护着房子,尽量不受损就行了。” “哦!相公!你能够招呼得了吗?我们一动手,就刀剑横飞,碰上了就头断折肢…” 南宮俊笑道:“我可以躲着点。” 少女道:“要是躲在一边看热闹,那你还能招呼什么呢,那可不能光凭喉咙喊叫两声,就可以阻止得了的。” “假如那个什么横江一窝蜂也跟姑娘一样讲道理,我想可以跟他好好说…” 少女的脸红了一红,因为她也是这会儿才开始讲道理的,南宮俊的话,分明是有讥嘲的意思,所以她的语气也转为冷冰冰地:“假如他也像我们一样不讲道理呢?” 南宮俊淡然道:“那也简单,两个山字叠一堆,请他出去,我是这屋子的业主,自然有权把不受 ![]() ![]() 对方一谦虚,他反而倨傲起来了,五姐差一点又想挥刀砍过去,但是终于又忍住了,思索了片刻才道:“说来说去,你是非要上去不可。” “不错!讲良心话,我说上去照顾、拦阻,那是空话,我也知道动手拼命时,双方只想你死我活,哪里会听旁人的呼喊,我只不过是去看看热闹而已。” “原来你只是想去看看热闹!” “是的,真是拆了房子,我还不是瞧着,大厦之将倾,一木难支,这栋楼房又⾼又大,一 ![]() ![]() 五姐笑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若是再不让你上去,倒真成了強盗恶霸。” “姑娘说得好,⼲的是強盗恶霸,不能陷人于不孝,别的孽都可以做,这陷⼊于不孝的事千万做不得的,死后要打人十八层地狱,姑娘年纪还轻,当多积善德,以修来世,万万做不得孽。” 少女的牙关咬得紧紧的,若非如此,她一定会气得蹦起来,抑制了半天,才勉強地说道:“既是如此,相公就请上去吧!” 她抱刀退立一旁,但是,双手却紧握着刀,作了一个待劈的势姿,只要南宮俊往上走一步,她就会劈出雷霆万钧的一刀—— SsWW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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