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刀王无删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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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红粉刀王 作者:司马紫烟 | 书号:41562 时间:2017/9/20 字数:13450 |
上一章 第二十六章 富贵山庄 下一章 ( → ) | |
香车美人,是最引人注目的。他们这辆车子就是那么回事,窗帘是撩开的,扶着窗门的四名剑婢已经够动人的了,更何况车中的虞莫愁流目四顾,万种风情呢! 南宮俊像是个携姬游舂的世家公子,一派从容,自得其乐,马成则像个清客师爷,夹在里面略显不伦不类。 在车上,南宮俊把富贵山庄的情形问得很仔细,等到车经 ![]() 马成笑笑道:“这位少主真了不起,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施展轻功⾝法。虞娘子,这可不是我吹的,你这辈子见过这么快的⾝法没有,简直就像阵风,连扶在车门的小丫头们,恐怕也不知道有个人从她们⾝边出去了。” 四名剑婢的脸是向外面的,她们的确不知道南宮俊从她们⾝边出去了,即使车子里的马成与虞莫愁,他们只知道南宮俊突然失踪了,却也未能看清楚他是从哪一边离开的。 虞莫愁惊问道:“少主上哪儿去了?” 马成道:“他先要去找一些人,然后会到富贵山庄的。” 虞莫愁本想问找谁的,继而一想,这或者涉及对方门户中的隐秘,故而止口不问了。 但马成却说了出来:“少主是去找东方倩与一位西门姑娘,她们还带着两个侍女,盯住了那两个混小子,一定也到了富贵山庄,却一直没有消息,少主要先去找一下。” 虞莫愁不再问了,马成的脸却现了一层忧⾊,因为他想起了南宮俊跟他谈的问题,的确是够忧虑人的。 东方倩与西门姣蛟带了月、海二女,据欧 ![]() 假如引走十二天魔女的是百宝斋下的手,⽇、山二童跟他们合作自然是不成问题,可是东方倩她们追踪就大可不必了,因为月、海二女也是他们的人,自然会告诉她们的。 因此,这四个女孩子居然追踪下去,可见事情另有变化,推翻了南宮俊原来的揣测。他决心先要去看一看究竟了,不过却告诉马成陪着虞莫愁一起察看动静。 马成也想事态的严重 ![]() 这倒是名副其实的富贵山庄,建造得金碧辉煌,画栋雕梁,楼阁玲珑,气象万千。 山庄依山而起,庄前一片大平地,钉満了一截截的石椿,是给人拴马用的,想见这儿经常是车如流⽔马如龙,可是这一会儿却 ![]() 门口耸立着一对大巨的石狮子,有两个人来⾼,红漆的大门却是紧闭的。 虞莫愁下了车子,打量了一下后,不见半个人影,不免有气道:“他们倒好,想关起门来装成没事儿人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打进去!” 马成忙道:“虞娘子,不可造次,事情尚未确定。” “那还用怀疑,除了他们再无别家,你看门都关了。” “我们得到的消息只知道人往这边来,却没有看见人进了这一家,所以你可莽撞不得。” “依你说又如何呢?” “先好好地问一声,确定是落在这儿,再开口发作也还不迟,你这样一闹,是稳吃亏的。” “也好!就由你去问问好了,随便你怎么样说,总以套出实情为要。” 马成笑了笑,然后才示意一名剑婢上前敲门,然后才低声问道:“此间主人的姓名叫什么?” 虞莫愁道:“姓翁,叫翁长健。” “这个名字听起来倒很不错。” “可不是,他能坐上户部尚书的位子,就是靠了他名字好,因为前皇上了年纪,一见他这名字就喜 ![]() “他今年多大岁数?有没有家眷?” “大概是六十多吧,家眷可多着呢。” “我问的是他原配夫人,以及儿女有几个。” “老婆早已死了,续弦的太太一大堆。没儿子,女儿却有十来个,谁也弄不清是⼲的亲的,因为他向人介绍起来,都说是他的女儿,谁好意思去追 ![]() 马成点点头,在虞莫愁耳边低语了几句。 虞莫愁立刻神⾊一亮,道:“行吗?这可不能露马脚。” 马成笑道:“当然成,而且也不算太冒充,我有个朋友已经进了那儿,硬要接我进去,给我了个⾝份,必要时要我帮帮他的忙,号牌还在⾝上。” “毒蜂子,看不出你还是⾝居要职呢!” “说来惭愧,江湖人谁愿意混进那个圈子里去,既拘束又不自在,要不是只挂名不点卯,说什么我也不肯⼲,而且也不是光彩事,所以我从来也不提。” 这时门已开了,来应门的是一个老头和一名年轻的汉子,开了门后,那老门人就道: “这位先生有何贵⼲?” 马成⾝上穿的是一般的文士打份,所以他才如此称呼,不过态度很倨傲。 马成道:“咱们由京里来,到此公⼲,顺便来看看翁老儿,你快去告诉他一声…” 那老门人一怔,道:“请问老爷是…是…” 马成一翻眼,说道:“咱家姓什么你不用问,就告诉他是由厂里出来的就行了。翁老儿简直混球,他在任的时候,见了咱家像⻳孙子似的,这一退下来,反倒抖起来了。” 由厂里来的,这几个字的确吓住了老门子。 因为朝廷为了便于控制臣属,以內监为首而设置了厂卫,那是一种密探组织,原来的 ![]() 不管怎么说,只要沾上一个厂字,就⾜够叫人头痛了,因为他们不仅是势力大,权力大,更兼其中全是些奇技异能之士,任何秘密都逃不过他们严密的搜索。 所以马成一报这个⾝份,同时也把那块 ![]() ![]() ![]() 这所山庄的确是够气派的,进门就是一片园林,垂杨夹径,柳枝拂面,然后推展出去,秋桃 ![]() ![]() 因为那些桃李梅杏、秋菊舂棠,看上去虽是东一堆,西一簇,但实际上却构成了一幅幅的图案,而这些小图案,又构成一幅大图案,予人有花团锦簇之感。 再者,尽管这些花草各因季节开放时令有异,舂花秋凋,各具其 ![]() 这是一般外行人的看法,真正內行的人,看了就更为惊奇了,这花树之中,更具五行生克,门户阵势的变化,包蔵着无穷的凶险杀机,一步走错,可以导致人粉⾝碎骨。 马成瞧了一下才低声道:“虞娘子,你来过一次?” 虞莫愁道:“是的,那次只是草草地逛了一遍!” 马成道:“你至少应该看出这个园子的不简单而加以特别注意,报告总宮的,否则何至有今⽇之失!” 虞莫愁道:“我是报告了一下,总宮叫我就近监视,不过我没提到这园子,这儿有什么古怪?” 马成道:“此地不仅有奥妙的阵图之设,而且俨然地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意味,证明出这儿的人不简单。” 虞莫愁道:“我不懂什么阵图之学!” 马成道:“我已经不是百花宮中的人,无权申斥你,但是你却不能以不懂为借口,你不懂,就该派个懂的人来看看,这是你该注意的地方,岂可因不懂而略过。” “正因我不懂,我 ![]() 马成笑道:“这句话可以跟我说,却不能对宮主说的,她对任何一个分宮的主持人,要求都是兼通百技的。” 虞莫愁低头不语。 马成又道:“幸好,这次你是跟我一起来,如果你是一个人蛮闯,这片园林就能把你活活地陷住了,你如果不服气,可以试试看。” 虞莫愁可怜兮兮地道:“老马,你我虽不是一家人了,究竟还是有点香火情吧,以前你到金陵我可没亏待过你,现在我已经这么惨了,你又何必说风凉话呀!” 马成轻轻一叹,想要说什么,但结果还是忍了下去,他们因为谈话,脚下略慢,那个引路的门子几次都是停下来等他们,马成笑笑道:“你倒是很不错,就怕我们走错了路,一直都在带着路,没存心想坑我们一下。” 老门子一惊,知道马成已看出机关,忙赔笑道:“小的怎么敢?老爷是京中来的贵客,小的理应侍候,不敢让贵客受惊,不想老爷如此⾼明。” 马成哼道:“你以为这个园子是容易进去的?翁长健老儿好逍遥,居然躲在这儿享福了。” 老门子又是一震道:“老爷!家主人来到这儿之后,种种花,看看书,跟朋友喝喝酒,谈谈天而已,什么事都没有做,不知是哪儿开罪了老爷?” 马成冷笑道:“开罪了咱家没关系,开罪了一个人却是大大地不聪明,这个人是谁都惹不起。” 老门子试探着道:“老爷,您说的是谁?” 马成沉声道:“能把咱家千里迢迢,远从京里出派来的还会有谁?告诉翁老儿一声,他这条老命全捏在咱家手里,叫他回头放聪明点,大家还可以商量,否则哼哼…”他不再说下去,老门子吓得不敢问了,倒是虞莫愁听马成煞有介事,越吹嘘越起劲,心里好笑,口中忍不住地问道:“否则会怎样?你说话老是喜 ![]() 马成笑道:“否则这富贵山庄就要变成贫 ![]() ![]() 老门子忙赔笑道:“老爷,您在开玩笑。” 马成哼道:“咱家吃 ![]() 老门子道:“老爷,小的只是一名下人…” 马成道:“凡是这个门儿里的人都有份,你懂不懂得诛灭九族的意思,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一个不漏…” 老门子脸⾊变了,失声道:“老爷,这除非是叛逆造反才会有这么大的罪,家主人难道会蒙上造反的嫌疑吗?” 马成哼道:“岂止是嫌疑而已!” 老门子神⾊更为仓惶,急急地把他们引进一所富丽堂皇的大厅落座后,一面命人送上了茶,一面就急急地走了。 虞莫愁低声道:“老马,你吹牛可别豁了边!” 马成却暗中留了心,对这厅中的一切陈设,以及各种的用具款式都十分注意,然后才叹口气道:“虞娘子,我没吹牛,也没豁边,只是这次却捣了个马蜂窝,撞进了大是非窝里来了,你那十二名天魔女也认了账吧!” 虞莫愁道:“那怎么行,老马你也不是不知总宮对这些天魔女的重视,这十二名拨给我还没几天,就从我的手中弄丢了,那还得了,天王老子我也得要回来。” “不是天王老子,只是天王老子的儿子。” 虞莫愁莫名其妙地道:“老马,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希望我说的只是鬼话,我担心的事情别真叫我给蒙上了,否则的话,这场祸事真的就闯大了。” “老马,你到底要说些什么?” 马成来不及解说,因为已经有一名彩⾐丽人挑起了后堂门的珠帘,然后有四名手执长宮扇的女郞,引着一个便装的老人走了出来,马成道:“你还是按照原来计划,先做一下我的浑家吧!还有,这人是不是翁老儿?” 还幸亏他的心细,多问了这一句,才没有穿了帮。 因为虞莫愁低声道:“不是!”马成先为那个答案微微一愕,继而才想起了对方的用意,于是含怒一拍桌子喝道:“翁老儿真不想活了,居然还给咱家端架子,不快快地滚出来。” 那个老人从容含笑过来,一拱手道:“这位兄台,翁某来迟,尚乞恕罪,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马成瞪了他一眼,道:“你趁早滚过一边去,咱家又不是没见过那老混球,你来蒙哪门子?” 然后他放开了喉咙吼道:“翁长健,你这老混球,咱家是给你一个面子才跟你来文的,你他XX的,别打错了主意,跟咱家来这手儿,弄火了咱家可有你瞧的。” 给他这一叫,从厅里又出来一名花⽩胡子的老人,相貌清癯中又带着⼲练,目光炯炯,⾝上却也穿着便服,手中盘着两颗亮的核桃,含笑道:“兄台,对不起,因为老朽已经退致,跟宮中人素无来往,但是却又…” 才说到这儿,马成已经从虞莫愁的眼中得到了暗示,跳前一步,一手握住了那老者的手腕问道:“老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那老者惶然道:“老朽翁…” 马成道:“你叫翁什么都行,如果你是翁长健,老子就一掌劈了你。” 手底一劲使,那老者已痛得満头直流汗,跟着后厅又出一个人,相貌打扮,与被马成抓住的这个老者差不多,连相貌也颇为相似,只是气质上胜过多了。 马成心中暗暗佩服虞莫愁,这娘们还有两下子,虽然只见过一面,她居然能把对方的形象记得如此深刻。 最后出现的这个老儿,不用问也知道是真的了,他出来后,在另一个老者⾝上一搭,笑道:“不知舍弟哪儿冲撞贵客了,乃致阁下如此忿怒?” 马成只觉得一股暗劲由对方的手上传来,很巧妙地撞开了自己的掌握,不由暗惊对方的內力深厚。 当下脸⾊一沉道:“好啊!翁老儿,你倒真会装蒜,没想到你还有一⾝好功夫,这下子你就更难推脫了。” 翁长健很从容地把两个替⾝都叫退了下去,在主位上坐定后,才淡淡地笑道:“阁下,一向少会,请教?” “翁长健,咱家知道你是贵人多忘事,记不起咱家了,但是咱家可认得你,你弄那些鬼是什么意思?” 翁长健含笑道:“这个老夫随后自有解释,请恕老夫健忘,老夫确是不记得在何处见过阁下了。” 马成道:“你少来了,除了在京里,还有哪儿见得着,不过那时你当红,咱们套不近而已,拿去!” 他掏出那块 ![]() ![]() 马成道:“咱家这个二档头近几年多半在外头跑,不再⼲护卫的活儿了,所以你不认识咱家,但是咱家对你却不陌生,而且听了很多有关你的事。” 翁长健真沉得住气,笑着看虞莫愁道:“这位是…” 马成开始觉得这老儿不太简单了,预定的计划也得打点折,扣,有些地方还是照实说的好。于是说道:“虞家娘子,咱家的老朋友。” 翁长健倒是像认识的样子笑道:“莫愁湖莫愁山庄的女主人,老夫是闻名已久,只憾在下无缘识荆,幸会!幸会!” 虞莫愁听对方一口道出自己的底细,才知道马成为什么不照原定计划谎报⾝份了,原来对方是认识自己的,只不过还不够详细,自己以前曾经化名跟着别人来过一次,也跟他照过面,他却记不起来了。 由此可知,他所以知道虞莫愁这个人,只是靠着别人的传闻,马成的⾝份还没有弄清楚,还可以装下去。 马成 ![]() 翁长健笑道:“马护卫今天上这儿来为的是什么?” 马成道:“是为了有人告你意图不轨,蓄意谋反。” “这可不能随便说的!” “当然!这是抄家诛九族的大罪,自然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一定要有证据,所以咱家才来看看。” “那么有没有看出什么证据?” “虽然没有找出你谋反的证据,却也找到了⾜可使你杀头抄家的证据,翁老儿,这次你死定了。” “马护卫,这话是怎么说呢?” “你不是在装 ![]() 翁长健道:“那是堪舆方士之说不⾜为信。” “老头儿,你别忘了,本朝最信望气之说,再说你故意造成这个格局,就是心有异图。” “马护卫!老朽这园子是请一个幕客代为督造的,他以前跟老朽过不去,所以才出这坏主意坑老夫一下,因为老夫不懂望气之学。” “但你却懂得阵图之学,出⼊你的园子很不简单呀,一步走错,凶险处处,你居然敢说不懂!” “这…都是后来才学的,园林造成之后,那个幕客就不辞而别,老夫不知道原因,也是经常被困在园子中,只好在那方面下点功夫,才得知个大概…” “你知道了后还是再用下去。” “老夫绝无逆君之心,而且现在已经告退在乡,度此风烛余年,此心可表。” “你不但把园子修成如此,你这儿的亭台楼阁,都是天子的制式,阶⾼九级,与九重天子齐⾼。翁老儿,你曾为六部大臣之一,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懂不成?” “马护卫,这也是那个混球督工时,跟老夫开玩笑,老夫虽然知道了,只因土木已成,再拆下重造,太费时费事,所以才将就用下去,只要不是有心的人,是不会看出来的,老夫住了几年,也没有人注意!” 马成道:“咱家可不是第一个了,咱家是闻报而来的!” 翁长健道:“只要马护卫⾼抬贵手,遮掩一二…” “你要咱家不讲话,咱们有这 ![]() “总是老夫这富贵山庄的名起错了,别人都以为咱家有多大的底子,所以打秋风的人特别多,不管识与不识,一天不知有多少,不认识的倒还好,一个小数目就应付过去了,最怕是一些昔⽇的 ![]() “这个办法可不⾼明呀!真认识你的人,难道看不出是假的?那又有什么用呢?” “有用的,他们见主人是个不相识的人,不免张口结⾆,而且他们是来求助告帮的,自然不能严词究诘,万一有个把不相识的人多问两句,看到主人一问三不知,自己也不好问下去了。” “他们如若当面指出冒充呢?”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冒充二字是没人敢提的,他们最多只有道歉认错了人。” “尽管有人同姓同名,却不会有人也做过户部尚书吧!” “富贵山庄的主人姓翁不错,可是老夫并没有拿户部尚书作为幌子,且没自己承认做过什么,那都是别人说的。曾经有人提出相询,老夫的替⾝告诉他,谁说的向谁问,就把对方打发走了。马护卫,不是人人都有你这么理直气壮,胆气十⾜的!” “翁老儿,你可真好算计,只可惜好⽇子完了,今天如果不把咱家应酬好,以后登门的恶客多了!” “马护卫,你这又何必呢?贵上费楚天费老大,跟老夫一向 ![]() “翁老儿,你也别套近乎,咱家知道你跟费老大有 ![]() 翁长健不噤一震,马成这一着实在太狠了。 马成冷冷地笑着,又道:“咱家接到报告后,也知道你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造反,而且造反最重要的是招兵买马,不会把金银浪费在这种空架子虚名上。咱家知道官家的⽑病,喜 ![]() ![]() “马护卫果然是玲珑心肝,完全猜对了,这件事因为要秘密,所以只让费老大知道,马护卫真要报上去,倒不会有问题,就怕知道的人太多…” 马成冷笑道:“你这所园子是奉旨兴建的了?” “自然了,连老夫退致也是奉了口谕!” “原来只是奉谕,并不是奉旨!” “那还不是一样吗?反正都是圣意!” “翁老儿,大大不一样,你可别欺负咱家未做过官,不懂得这一套,旨意是下给廷臣,堂堂正正的书面令旨,口谕却只是一句话,作不得数的!” “出自御口金言,岂有虚假!” “当然有虚假,因为口头的密谕,所做的往往是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厂卫的经常办这种事,见识也多了,事儿是替官家办的,办砸,却要我们自家顶起来,与官家丝毫牵扯不上关系,咱家想你这所行宮大概也是见不得人的地方,不能公开的!” 虞莫愁忍不住道:“他⼲吗还要设行宮,这儿有的是故宮,还是太祖皇帝修建的,派有专人在管理着…” 马成道:“虞娘子,你有所不知,那是正式的行宮,圣上每三年一临,是为了来祭祖的,住进宮里去,要带一大批文武百官,吃斋噤戒,什么乐子都没有,那多乏味呀,官家又是个爱热闹的人,所以他要找个游乐地方。” 虞莫愁道:“那就明⽩的叫人造一所好了,⼲吗要偷偷摸摸地,弄个人在这儿做幌子?” 马成道:“皇帝虽然拥有天下,却也有很多不自由的地方,他要为天下的表率,如果耽于游乐,立刻就会受到群臣的谏阻,何况太后还健在,皇帝太过荒唐时,太后可以请出她老人家的降龙杖,当殿廷责打他的龙股。” 翁长健道:“马护卫!这话对圣驾太过冒渎了!” “这就是你见不得人的苦处,我在这儿骂他,你能往哪儿告我去,就算圣驾在此,我当面骂他,除非他能悄悄地把我给害了,否则也只有听着。翁老儿,对咱家可别来歌颂圣德那一套,你我心里都明⽩,那位皇帝跟你我一样是人,并不是什么圣主贤主!” “可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你不可侮辱他!” “我只是骂了他而已,你则是导君于不义,如果公开追究,你比我更为罪大恶极,三公六部会审,给你一个凌迟的罪刑,还算轻饶了你的!” 翁长健翻着眼睛气绝地道:“老夫是奉谕…” “不受 ![]() ![]() 翁长健刚要辩解,马成又道:“最不可原谅的是,圣上要你为他设一个游乐之所,那是秘密的,你却有意采用宮中的行制,意图张渲人君之失,让人知道…” 翁长健这下冷汗直流了,连忙道:“没有的事,这所厅殿平时不开放的,因为马护卫亮出了厂卫⾝份,老夫才加以开放,以便于说明,平时不会有人知道。” 马成道:“如果没人知道,咱家怎会来此!” 翁长健为之语结,马成又道:“圣谕不会叫你这么做,这一定是你自做主张,你居心何在?” “老夫只是想维持天子威仪,别无他意。” “是吗?你现在坐的是龙椅,用的是天子的銮仪进出,这也是维持天子的威仪,是不是因为圣上不在,你每天要代天子以行威仪呢?” 翁长健慌忙站了起来,双手连拱道:“马护卫,老朽该死!老朽该死!费老大固然知道,可是别的人却不知道,消息这一传上去,此地的秘密就保不住了,圣驾来此时,原要求得一个秘密,每次都仅有一二人得知,如果知道的人一多,此地的一切都⽩费了。” “你老儿这话又不实了,难道在你家中这许多武林⾼手,不是派来的厂卫?” “马护卫别开玩笑了,你明明知道不是的,他们是咱家另行聘请来护驾的江湖人!圣上行踪秘密,才不给任何人知道,如果出派了厂卫,浩浩 ![]() ![]() ![]() 马成笑笑道:“翁老儿,这可是咱家的职责,以实报虚,咱家担待着多大的⼲系,你说咱们够这份 ![]() 翁长健一听马成的语气已经活动了,忙道:“以往多有得罪,今后自当补报,听马护卫吩咐。” 马成脸⾊一沉道:“姓翁的,你居然还是⼲过户部尚书的,怎么也说这种话,在京里办事有这种规矩的吗?要咱家先开口,你准能办得到吗?” 翁长健赔着笑道:“老朽自当量力以报。” “咱家开得大了,你慢慢地讨价还价,开得小了,你老儿就赚了是不是?姓翁的,别跟我打马虎眼儿了,咱家没精神跟你磨蹭,一句话,尺码由你开出,正如你自己说的,量力而为,咱家不说第二句话,你拿得出咱就收得下。然后嘛,就要看了,你有多少诚意,咱家自然知道该怎么说话。” 马成的确不知道该如何谈条件,很可能一开口就叫对方抓住了破绽,虽然自己这个护卫不假,可是叫对方看出自己对官场上的行情完全陌生,连带对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一套也知道是瞎诌的了,那是很危险的事。 毫无疑问的,马成的确抓住了对方的痛脚。 现在的问题在于马成是否奉令而来了,假如对方知道马成只是来到此地才有所发现,平时与京中毫无联络,那 ![]() 翁长健在宦海里沉浮多年,又主持着这么一个任务,为人之精明⽩可想象而知,可是他发现这个姓马的家伙较他更为精明,使他不得不甘拜下风。 再度拱手,诚恳地道:“马护卫,老朽平时与马护卫不大稔 ![]() ![]() 马成作⾊道:“咱家喜 ![]() 他站了起来,作势 ![]() 他说着朝马成递了个暖昧的眼⾊,马成哈哈笑道:“翁老儿,你不想虞娘子是咱家的老朋友,你的那些宝贝,难道还会比她那儿更精彩吗?” 翁长健笑道:“失礼!失礼!老朽失言了…” 虞莫愁这时对马成的应变本事,不噤大为折服,就凭他一进门就能抓住对方的弱点,就已是了不起的成就。 这时问题已经渐行接近到自己,倒也学乖了,不着痕迹地道:“马兄抬爱了。奴家那儿,只是些庸俗脂粉,哪儿能跟此地的皇家佳丽相提并论。” 马成笑道:“虞娘子,你这一说就错了,宮廷之中固然个个都长得眉目清秀,但是古板呆痴,像一批木头人似的,毫无趣情可言,要不然的话,咱们万岁爷也不会要私设行宮,迢迢千里,赶来这儿悄悄地玩儿一下了!” 翁长健笑道:“马护卫⾼明,想必是此中解人!” “这一点倒不是咱家吹嘘,南国胭脂,北地佳丽,甚至于远及苗疆之邦,咱家都去逛过,也都领略过温柔滋味,虽然各异其趣,但若论温柔,总输江南,六朝金粉属金陵,风月阵仗也数第一。万岁爷选中此地,的确是眼光独到,⾜证他是个大行家!” 翁长健更为开心地笑道:“至论!至论!马护卫的确是解人,下次圣驾要来时,老朽一定推荐马护卫为伴,只凭马护卫的那番话,已经可以使得龙心大悦了!” 马成道:“可是若拿天下佳丽跟虞娘子的香巢一比,就差上十万八千里了!” 翁长健悚然动容道:“哦!有这么精彩法?” “翁老儿,虞娘子是百花宮在金陵分宮的主持人,这个想必你是知道的。” “老朽在这儿设立行站,为圣驾全安,自然要稍微注意一点,因此对附近一些江湖门派的人事,大致要有个了解。虞夫人的莫愁山庄虽然时有江湖人来往,但是进进出出,都是带着一团和气,所以老朽就不甚注意了。” “她这金陵分宮是专事安慰一些本门中有功的人员,当然一个个都是笑着走的,咱家不是她们的人,却也沾着一点儿的渊源,每次来,都得去她那儿混上两天,可见她那儿的引人了!” “这…老朽哪天倒要去见识一二!” 马成道:“这个可不见得成了,他们不招待外人的,我这个外人是特别,你要去恐怕就…” 虞莫愁道:“翁老先生要去,奴家自然 ![]() ![]() 马成道:“那可真不得了,翁老儿你可得小心点,别把一条老命送在那儿!” 翁长健笑道:“马护卫未免把老朽看得太不济了,老朽这么一大把的岁数了,难道还会怎么不成!” 马成道:“就因为你的年纪大了,我才替你担心,因为他们要把那些风月阵仗全排出来能把铁人都化掉了。” 翁长健道:“这么一说,老朽倒越发要领教了!” 马成道:“你不要吹牛了,单单是虞娘子对你笑上一笑,恐怕你就会软掉半边呢!” 虞莫愁嫣然笑道:“马兄,你怎么把我这老太婆给扯出来了,人家翁老又不是没见识过的。再说,他现在是在替皇上经营 ![]() 江湖女人就是江湖女人,虞莫愁尽管已经主持一处分宮,但毕竟是侍儿出⾝,上不了某些场面。 侍儿出⾝固不乏可人,但是缺少读书及历练,像刚才的那番话,就说得很不得体,虽然说的也是事实,但经营 ![]() 话听来刺耳,翁长健却是发作不起来,虞莫愁的话虽然不好听,她说话的神态与声音却 ![]() 翁长健不但上了年纪,而且內力修为已到了绝顶境界,绝对可以不动心的,可是虞莫愁的媚笑之下,他居然也有点不克自持的感觉,连忙整饰心神,使自己稳定下来,哈哈大笑,道:“⾼明!⾼明!虞夫人內媚功力之⾼,老夫算是领教了,老夫若是年轻十岁,此刻怕已行拜倒石榴裙下了,难怪夫人能主持一方,的确是大有道理,大有道理!” 虞莫愁的目的并不是要跟他较量內力的⾼低,所以只施展了一下便收起了功,笑笑道: “翁老太客气了,相信翁老这儿,一定也有些可观之处,奴家是听马兄说这儿有一片好景致,特地来见识一番的!” 翁长健道:“夫人出门一趟,倒是很威风!” 马成知道他是指那四名剑婢,乃冷笑一声道:“翁老儿,你真不上路,有些话放在肚子里,比说出口来更为⾼明,你明知道虞夫人是咱家请帮忙的,咱家要卖你一份 ![]() 翁长健被他一顿抢⽩,不由得老脸微红,拱手道:“是!是!老朽失仪,马护卫请多担待,老朽在朝中久了,旧时习气一时难脫,没有跟江湖豪杰相处过,请多原谅!” 虞莫愁笑道:“江湖人虽然讲求直来直往,但有时也不妨稍稍含蓄,某些事略点就明,难道翁老居然倒反而要事事都排明了来吗?我不信读书人会这么笨!” 马成道:“谁也不笨,只是他们这些管钱的家伙专好自以为聪明,处处挑剔人家的错处,非此不⾜以现出他们的⾼明似的,天下最讨厌的人,莫如此类。” 翁长健好似天生的 ![]() 马成道:“凑巧?翁老儿,这话怎么说?” 翁长健笑道:“老朽才听马护卫谈话,已知阁下为风月解人,而虞夫人更是此中佼者,在平时,老朽这儿的一些俗气玩意还不敢拿来献丑,今天恰好来了一批新伎,颇有一观,想请二位指教一番!” 马成知道快人港了,他要搬出十二天魔女了。 但不知⽇童跟山童是怎么说的,但有一点可知,这儿跟百宝斋绝无关系,而且百宝斋指示他们,把十二天魔女带到这儿来,可能还有另外用意,因为翁长健显然还不知道那批天魔女的来历,更不知道虞莫愁的目的—— SswW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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