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痕(官痕)无删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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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围小说网 > 官场小说 > 大道无痕(官痕) 作者:王鼎三 | 书号:44199 时间:2017/11/22 字数:49610 |
上一章 第一章 狂飊落 惩腐恶 下一章 ( → ) | |
一 天空是蓝黑⾊的,大地是⻩红⾊的,宇宙广阔无际;太 ![]() ![]() ![]() … 二00五年二月二十八⽇,舂节的喜庆气氛刚刚过去,当人们仍然沉浸在节⽇的余兴中时,河东省大河铝电集团总公司下属的大煤集团红星煤矿一场突如其来的矿难,降临在矿工⾝上,红星煤矿发生一起特大瓦斯炸爆事故,矿震又造成井下塌方透⽔,一百九十九名矿工被困井下生死不明,二十八人受伤送往医院正在治疗… 河东省⾼层人士的心头无不笼罩着浓浓的 ![]() 在此之前,因为《河东⽇报》记者闻过喜的一篇揭露 ![]() 闻过喜的文章涉及到河东省的三个敏感问题。一是工业強省战略没有收到预期效果,反而使河东省的经济面临崩溃边沿;二是河东省的铝电行业管理非常混 ![]() 文章公然向河东⾼官叫板,那犀利的笔锋和咄咄 ![]() 三月一⽇,河东省省委会议室里正在召开河东省经济工作反省思考和二二八矿难通报会议,省委副记书兼委纪 记书李宜民没有参加会议,他凌晨得到消息后就赶到大煤集团事故现场,现在仍然坚守在那里,井下被困矿工截止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河东省委召开的这次会议是在河东省经济形势面临崩溃边缘和大煤集团发生矿难的情况下召开的,家国发改委和家国 全安生产监督管理局的有关导领亲自莅临河东省参加会议,使会议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河东省参加会议的有省內四大班子主要导领,厅委局一把手和各地市的记书和长市。《河东⽇报》记者闻过喜在忙着拍照和采访,他原来是《天野⽇报》的记者,由于工作成绩突出刚刚被调到省报,上班仅三个月时间就把河东的天给捅了一个窟窿。 因为《河东⽇报》记者闻过喜的那篇文章,省委记书陈唤诚刚刚在京北向央中 导领汇报完河东省的经济现状和存在的问题以及将要采取的解决办法,得到二月二十八⽇二十三点三十分大煤集团红星煤矿发生瓦斯炸爆事故的消息,从京北匆匆忙忙地赶回来,当机飞在大河机场降落时时间已经是三月一⽇的八点钟了,目前他只是得到长省路坦平在电话上的一些汇报,他还没有顾上到大煤集团事故发生现场去查看,更不知道发生事故的具体原因,是天灾还人祸?他对这个问题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考虑,家国发改委和家国 全安生产监督管理局的导领已经先他来到河东省会议室了。 家国发改委和家国 全安生产监督管理局导领的到来,大有兴师问罪的味道。陈唤诚这次到京北去,与其说是汇报工作,不如说是反省和检讨,因为自陈唤诚于二00三年七月十四⽇调任河东省省委记书后, ![]() 天野市委记书王步凡和长市林涛繁是三月一⽇早上六点钟接到开会通知的,一大早就驱车往省诚里赶,由于路上赌车耽误了两个小时,等他们步⼊省委会议室时,会议已经开始了,坐在主席台上的陈唤诚表情木然,路坦平则用责备的目光注视了一下王步凡和林涛繁,王步凡是在当上天野市市委记书的时候把偏分头梳理成背头的,自从以大背头出现在公众面前之后,就有人说他像安天门上边的画像,他对这种说法颇感自豪。现在路坦平看他,他不知道怎么会以为长省好像在说:我一个长省还没有梳背头,你一个市委记书凭什么就梳了背头… 省委副记书井右序、常务副长省边关、省委组织部长姜曼娣、省委宣传部长沈飞扬、省委秘书长欧 ![]() ![]() 家国发改委的导领正在讲话: …河东省自从陈唤诚同志调任省委记书后,提出了工业強省战略,当然他的初衷是好的,也得到了上边的批准和肯定,可是在具体 ![]() ![]() ![]() 家国 全安生产监督管理局的导领是这样的说的: …我国一些大型煤炭基地低⽔平的采掘个体太多,拼抢资源,现有大大小小各类煤炭企业三万多家,煤炭全安事故大面积、⾼频率爆发,绝不是偶然现象,它暴露了我国煤炭监管制度存在的问题。河东省盲目建设大型电厂和铝厂,对市场经济的规律认识不⾜,势必造成电能缺口和煤源短缺,煤源不⾜势必导致煤价上涨,煤价上涨势必造成滥采滥挖现象,因此在煤炭资源管理、煤炭经营管理、煤炭全安生产等方面出现了一系列极为严重的问题,结果就发生了建国以来罕见的二二八矿难事故,这个事故既有偶然 ![]() ![]() 家国发改委和家国 全安生产监督管理局的导领讲着话,王步凡就开始审视陈唤诚和路坦平的表情。陈唤诚调任河东省委记书时是六十二岁,现在已经是六十四岁的人了,不过看上去只五十多岁,不像是六十多岁的人,他是大学教授出⾝,虽然从政也有将近二十年了,但他⾝上仍然残留着书生之气和学者风范,他不染头发,花⽩的背头总是梳理得很齐整,瘦⾼的⾝躯上永远都穿着灰⾊的中山装,连风紧扣都系得很紧,中山装里边是⽩⾊衬⾐,⽩⾊衬⾐刚好比中山装大那么一点,领子宽窄匀称地露在中山装外,金边眼镜戴得很周整,就这他每隔几分钟总要把眼镜扶正一下,尽量使自己显得精慡些。因为他也是文人型的⼲部,与王不凡比较投缘。陈唤诚的官场座右铭是:为官之道,慎之又慎,有功,光前裕后,有错,误人侮己。陈唤诚⾝后的墙壁上是⽑泽东的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长省路坦平的⾝材略胖一些,与陈唤诚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比陈唤诚小四岁,永远都是西装⾰履,偏分头染得乌黑发亮,路坦平是从平州市委记书一步步升上来的,攻于心计, ![]() ![]() ![]() 家国发改委和家国 全安生产监督管理局的导领带有批评 ![]() ![]() ![]() ![]() 其实河东省的⾼层人士谁都知道陈唤诚从调任河东省委记书那天开始,他一直都在被路坦平利用,工业強省战略的最大受益者是路坦平,大儿子路长通在澳大利亚办起了铝电贸易公司,仅一年多时间就大富大贵起来,二儿子路长远在深圳办起了大河铝电货物转运公司,河东省所有进口的氧化铝粉和所有出口的氧化铝产品都要通过路长远兄弟二人,价格的⾼低当然也是他们兄弟二人说了算。路氏兄弟现在手里到底有多少钱,谁也说不透,路长通现在是澳籍华人,路长远已加⼊新西兰籍,连媳妇都不是国中人,路长通的媳妇是国美人,路长远的媳妇是澳大利亚人。路氏兄弟的成功,可能就是路坦平经常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占七分,天占三分。但是他那带有煽情的话和富有鼓动 ![]() 家国发改委和家国 全安生产监督管理局的导领讲完话,是陈唤诚讲话,他的讲话更确切地说是在作自我批评,他在《河东⽇报》记者闻过喜向上边反映问题之前已经意识到自己被路坦平利用了,他是个沉稳老练的人,准备在参加完京北召开的两会之后,开始约束路坦平的权力和行为,采取平稳果断的措施治理整顿河东省的经济工作混 ![]() ![]() “首先我強调一点,作为一名共产 ![]() 陈唤诚不由自主地看了省安公厅厅长薛永刚一眼,接着说:“我来河东上任的时候,河东省的经济是比较落后的,在国全排行名例倒数第三名,深感责任之大,担子之得。受市场经济和国中加⼊世贸组织后经济形势一派大好的影响,我个人认为河东省要想在经济上打个翻⾝仗,必须依重工业,当时天野市天南县的铝电工业园已经形成模,经济效益很好,平州市的工业园区也形成良好的发展势头,我和路长省到这两个市调研之后,召开了全省工业会议,提出了工业強省的口号,并成立工业強省委员会,昅收大河市市委记书刘颂明、天野市市委记书王步凡和平州市委记书秦汉仁三位同志为委员。于是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全省新上大型电厂十家,新上年产二十万吨以上电解铝项目十三家。二00三年七月份,一吨煤的价格是一百元左右,而到二00四年第四季度,一吨煤的价格已经涨到三百元左右。煤价猛涨,电价迟迟没有涨,直接冲击了电厂的效益;受际国大气候的影响,氧化铝粉价格一涨再涨,而铝厂的生存和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死挑战。目前,省內只有一家铝厂效益可观,三家铝厂尚有微利,两家铝厂收支吃平,而有五家铝厂停产,五家铝厂倒闭下马。市场经济形势瞬息万变,铝行业生存空间突然缩小,这种风云突变的经济形势我没有估计到,煤价的持续上涨,导致各家煤矿不顾客观实际和不注重全安生产,只注重产原煤产量狂疯采挖,最终导致二二八矿难事故的发生,教训惨痛,影响恶劣,因此我个人也认为河东省目前存在的问题,既是天灾也是人祸!天灾人力不可抗拒,人祸必须承担责任。因此我对《河东⽇报》记者闻过喜同志向上边反映河东存在的问题是持肯定态度的。一个 ![]() 陈唤诚提到《河东⽇报》记者闻过喜同志向上边反映河东存在问题的事情在会场上引起一阵 ![]() ![]() 陈唤诚讲着话,王步凡就想起二00三年七月十四⽇大河市大河路工商行银发生的抢刧案。上午九点,四名持 ![]() ![]() ![]() ![]() ![]() 陈唤诚讲完话,是路坦平讲话。路坦平的讲话与陈唤诚的讲话如出一辙,也是检讨 ![]() 会场上很多人向长省路坦平投以敬佩的目光,为这位敢于承认自己错误的长省暗暗叫好。当然那些知情者知道路坦平是在演戏,其实路坦平不这么说也不行,因为全省⼲部群众谁都知道大河集团是路坦平在河东省一手扶植起来的唯一一家能够与其他国有企业抗衡的私营企业,省內各大行银在路坦平的打招乎中都给大河要集团贷了巨款,目前仅大河集团的款贷金额就有一百个亿。大河集团突然出现危机局面,而那些行银行长们好像一点也不急,不知是因为有路坦平这棵大树在遮风避雨,还是他们从大河集团老总苗盼雨那里得到过什么好处。 路坦平作完自我批评,陈唤诚说:“散会后工业強省委员会成员留下,还有两个任务:一是要到大煤集团去查看灾情,二是晚上还要召开会议,其他人员可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了,在目前这种非常时期,大家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保证社会秩序的稳定,不能再出现什么 ![]() 王步凡和林涛繁从会场走出来,分别之际王步凡嘱咐林涛繁说:“林长市,亡羊补牢,犹未为晚,你回去后要组织人员对天野辖区內所有的煤矿进行一次突击检查,要以大煤集团的事故为反面典型,进行一次检查和教育,一定要把全安放在第一位,受煤价猛涨的刺 ![]() 林涛繁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王步凡又说:“省里边现在有点 ![]() 林涛繁仍然只点头,没有说话,两个人握手而别。林涛繁是个做的多,说的少的长市,在群众中的威信一点也不比王步凡低。 林涛繁走后王步凡也在考虑天灾人祸这个问题,天灾无非是指铝电工业目前所处的低靡形势,那么人祸具体又指哪些人?陈唤诚没有把话说明⽩,但是王步凡知道河东省目前的经济混 ![]() 二 大野煤业集团红星煤矿坐落在大野市南郊风凰山的山坳里,凤凰山原来是大野市比较美丽的景区,这几年由于煤矿的无控制开采,严重破坏了这里的生态环境,风景失去了往⽇的魅力,连空气都遭到污染。现在的凤凰山除了煤炭没有其它东西,到处是黑乎乎的,就连那仅存的几棵树也像穿上了致哀的黑纱。过去这里有几家国有煤矿,后来因为经营不善纷纷跨台倒闭。苗盼雨成立大野集团后兼并了几家国有煤矿,私营煤矿也大都被大煤集团吃掉,现面的凤凰山共有十余个矿井,都是大煤集团的下属企业,出事故的这个矿井叫红星煤矿。 红星煤矿井口围得人山人海,很多矿工家属在那里哭哭啼啼,每逢有了天灾人祸,人们总会盼望产生奇迹,盼望亲人安然无恙地从煤矿下边尽快上来。尽管奇迹并不容易出现,可是人们依然祈祷着盼望着… 矿难发生后,参加事故抢险的有一千多名武警战士和大野市安公局的安公⼲警,省委副记书兼委纪 记书李宜民正在组织抢险工作。矿下由于瓦斯炸爆引发矿震,出现大面积塌方透⽔,现在十几台大⽔泵正在菗⽔,黑乎乎的地下⽔形成一条黑河,从红星煤矿井口汹涌澎湃地向山沟里奔去,这滔滔不绝的黑⽔给人一种 ![]() 孔矿长说:“我当时没有在井下,听上来的人说事故发生在外风道掘进工作面,先发生瓦斯炸爆后引起级三矿震,事故发生前共有六百八十人在井下作业,刚好升井三百人,事故发生后获救一百八十一人,目前还有一百九十九人被困井下,生死不明…” 李宜民向山下望了一眼说:“孔矿长,好像你们大煤集团的老总不姓孔吧?我虽然不认识苗得雨,但是我知道你们的老总姓苗对吧?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她⾝为大煤集团的老总竟然不亲临现场,有点说不过去吧?是不在家,还是对工人的死活已经冷漠不顾了?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就说我李宜民命令他立即赶到现场来!另外你给大野集团的老总苗盼雨也打个电话,她也应该在这里,而不应该在其他的地方!因为大煤集团隶属于大野集团” “我们苗总的左眼有点⽑病,这两天眼疾又犯了,正在家中输 ![]() 这时省委记书陈唤诚和长省路坦平带人来了,先对围在井口的矿工家属表示慰问,然后是听取李宜民对矿难事故的汇报。当陈唤诚得知还有一百九十九名矿工困于井下生死不明时,立即做出四点要求:一是要尽最大努力抢救井下每一个被困人员,尽一切力量救治伤员,同时要⾼度重视抢险队员的全安,坚决避免次生事故发生;二是要组织力量做好善后处理工作,维护矿区和职工队伍、遇难矿工家属的稳定;三是要严肃认真做好事故调查工作,实事求是,查明事故原因;四是要要举一反三,进一步加大全安生产工作的力度,各煤炭生产企业都要尽快组织一次全安生产大检查,消除事故隐患,坚决避免类似于红星煤矿这样的重特大全安生产事故发生… 然而当陈唤诚看见从井下菗上来的黑⽔时,他的心慌了,他明⽩菗不完的黑⽔预示着什么。每每发生事故之后,导领都会说些诸如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可是这种“马后炮”究竟还能起作到什么作用,说者心里清楚,听者心里也清楚,可是这么有份量的话往往都是在事故发生之后说的,事前煤炭生产企业可能很难听到这类比较严厉的话,如果在事前导领们有这么严重的话,经常到生产一线去走走,也许事故就不会发生。陈唤诚面对井口显出一脸的愧疚,他深感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 陈唤诚说完是路坦平讲话,他讲话的要点是:要不惜一切代价,采取一切措施营救井下矿工,一定要把损失降到最低限度。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能有思想包袱,危急时刻,要充分发挥我们的政治工作优势,发挥 ![]() 路坦平讲完这话,忽然想起大煤集团是私营企业,也不知道有没有 ![]() 家国 全安生产管理局的导领是这样说的: ![]() ![]() 煤炭厅厅长⽩杉芸強调的是安抚工作:“矿难已经发生,我们一定要积极做好安抚工作,矿工是我们的兄弟,是我们的亲人,每户被困井下的矿工家庭要派三名以上工作人员负责⼊户安抚,要把安抚工作当作政治任务,必须保证矿工家属情绪的稳定,保证矿山的稳定,保证大野市和河东省的稳定…” 此时大煤集团老总苗得雨捂着左眼从一辆三菱吉普车上下来,孔矿长急忙对李宜民说:“李记书,我们苗总来了”李宜民望着捂着左眼的那个彪形大汉大声吼道:“苗得雨,你这个土财主是钱赚赚昏头了,还是挖煤把心也染黑了?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你还能够安心在家里养病,你可真行啊!这个事故的责任咱们随后再算账,现在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救人,救人,你知道吗?” 苗得雨脸憋通红,却没有说出话来,这位大煤集团的老总是大野铝电集团总裁苗盼雨的哥哥,他平时深居简出,很少与外界接触,更没有上过电视镜头,李宜民今天是头一次见到苗得雨。大煤集团隶属于大野铝电集团,苗得雨当然是听他妹妹苗盼雨的。苗得雨正处在尴尬之中,妹妹苗盼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现场,她是三天两头上电视的明星人物,省內大小⼲部都认识这位端庄靓丽,颇有气质的女企业家。苗盼雨跨一步站在苗得雨⾝前,开始应酬这些到矿上视察的头头脑脑们。她应付这种场面似乎得心应手,从她那经常作美容的脸上 ![]() ![]() “自从二二八矿难事故发生之后,我们集团上下引起⾼度重视,连续开了三次会议,在积极分析事故原因的同时,提出矿工生命重于一切的口号,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营救困在井下的矿工,但是井下⽔势太大,塌方严重,余震不断,目前的救援工作进展比较缓慢,从昨天晚上菗⽔一直菗到现在…然而我们还是那句话,人的生命⾼于一切,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营救井下矿工,把损失降到最低限度…”苗盼雨的官话说的非常娴 ![]() 路坦平不等苗盼雨说完,就揷话说:“苗盼雨同志这个态度是正确的,事故已经发生,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救人!至于责任也是要追究的,不过那是后话”路坦平表面上是在強调救人的重要 ![]() 平州市市委记书秦汉仁和大野市市委记书刘颂明附和了一下路坦平的话,似乎路坦平的话讲特别到位。 主抓工业的副长省季喻晖好像急于要承担责任,不停地说:“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都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我应该负主要责任啊” “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陈唤诚很有些亲民意识,轻描淡写地反驳了季喻晖,然后向孔矿长招招手,等孔矿长跑到陈唤诚⾝边,陈唤诚问道:“我问你,现在能否下井?” 孔矿长说:“瓦斯气体已经全部排出,井下也不再塌方,现在可以下井,但是下去也看不见人,中间有一段巷道塌方,已经把路堵死了,我们抢险最大的障碍也就在这里”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要下去看看”说罢陈唤诚已经向井边走去,省安公厅厅长薛永刚和省煤炭厅厅长⽩杉芸紧紧跟在陈唤诚⾝后,苗盼雨急忙招呼人给导领们准备全安帽,并亲自带领他们下井。⽩杉芸在往井口走的时候去搀扶陈唤诚的胳膊,被陈唤诚拒绝了。 这边大野市安公局的女局长摆蕴菲一直在注视着大煤集团的老总苗得雨。她从平州调到大野市的时间截止三月一⽇正好一年,在这之前她只见过苗盼雨,也知道她是平州人,而没有见过苗得雨,今天一见她觉得苗得雨的长相很像她中学时期的同学苗禾壮,苗禾壮在上中学的时候不爱学习爱打架,所以同学们都认识那个小霸王。摆蕴菲上前一步来到苗得雨的面前,试探 ![]() 苗得雨不假思索地说:“我是平州人”说罢他才用一只右眼去看摆蕴菲,一看摆蕴菲他的表情多少有点慌 ![]() 摆蕴菲又一次盯着苗得雨的脸看了一阵子问:“你原来是不是叫苗禾壮?” 苗得雨惊了一下摇头摇说:“我不叫苗禾壮,我一直叫苗得雨,可能你认错人了吧?” “啊,啊,那不好意思啊!”摆蕴菲一脸狐疑地离开苗得雨,但她确实觉得苗得雨就是她当年的同学苗禾壮。她的记 ![]() 这边苗得雨不知怎么就突然晕倒了,他那些随从们急忙把他抬上三菱吉普车然后飞驰而去。摆蕴菲望着远去的三菱吉普车仍然一脸疑云。 苗得雨很像摆蕴菲要找的一个人,一个犯罪嫌疑人。大野市发生七一四抢刧行银案之前,摆蕴菲是平州市的安公局长,因为她治警严谨,敢于碰硬,破获过几起大案要案,因此被⼲部们戏称为神奇女捕头,被民人群众称为“女儿局长”“女儿局长”的称号是摆蕴菲自封的,每每有年龄大一点的群众有困难,只要找到摆蕴菲,她都会很热情地给人家办事,人家要谢她,她总会笑着说:“我是民人的女儿,哪有⽗⺟谢女儿的?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是青年人找她办什么事情,她帮了人家的忙,每逢人家谢她时,她同样会说:“我是民人的女儿,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帮兄弟姐妹办事是我应该的”后来河南省登封市出了个察警英雄任长霞,民人群众都说摆蕴菲就是任长霞式的英雄。她学习推广任长霞的局长接待⽇,大野市的治安状况明显好转,但是这种好转仅限于一些小案件上,大的案件并没有什么突破。 大野市发生七一四抢劫案没有告破,面对安公部下达的国全通缉令,摆蕴菲陷⼊沉思。虽然案件没有发生要平州,她仍然发动⼲警在平州境內挨家挨户地排查犯罪嫌疑人,正当她全力以赴协助大野市侦破七一四大案的时候,从大野市传来消息,大野市安公局局长因为破案不力被调到省厅任了闲职。又过了不久,长省路坦平亲自给平州市委记书秦汉仁打来电话,说省委决定调摆蕴菲到大野市任安公局长兼大野市政法委记书,理由有三:一是摆蕴菲的丈夫李宜民是省委副记书,夫 ![]() 到大野市安公局上班的当天晚上,她就让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周大海和经侦支队的支队长王太岳把七一四大案的有关资料送到她的办公室,三个人一起看了一遍资料和录像,最后摆蕴菲得出这样有结论:三个被灭口的歹徒肯定是外地人,而左眼被保安用电警 ![]() 上班的第二天,摆蕴菲就给刑侦支队支队长周大海秘密下了一道命令,让他布置下去,在大野市地盘上查找左眼有病的犯罪嫌疑人。这道命令着实让周大海感到头痛,河东省正在实施工业強省战略,仅大野市外来民工就有几十万,左眼有病的人不难,可是查犯罪嫌疑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周大海把全市所有医院甚至包括人私诊所都跑遍了,调查左眼袋有病曾到医院治疗过的人,共查出一万三千八百八十九人,与犯罪嫌疑人⾝⾼年龄相似的就有八百二十人,又把这八百多人一一调查,最终也没有查出儿罪嫌疑人,一年多时间过去了,七一四大案一直没有告破,也没有任何线索,渐渐地,七一四大案就成了摆蕴菲的一块心病,甚至到了二00四年七月十四⽇那天她⼲脆一天不吃不喝饿自己一天,为得是不能忘记七一四这个让她揪心的⽇子,更不知道庒在她心头的这块巨石什么时候才能搬掉。 刚才摆蕴菲发现一个捂着左眼的人,她本能地要注视他一下,⾝⾼特征与七一四唯一活着的罪犯又极其相似,况且苗得雨明明就是苗禾壮,可他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是苗禾壮呢?难道是自己看错人了?不会!她的记忆力特别好,前多年的一些数字她至今仍能倒背如流,任何的机手号码只要她听一遍或者看一遍就能够记得准确无误。尤其是苗得雨无辜昏倒那个情节更让她产生了疑心,是苗得雨真的有病,还是心虚不敢面对她这位女捕头…故意演的一出金蝉脫壳之计?她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多,问号越拉越长,她决定不露声⾊地要查一下这个苗得雨的实真⾝份。 当摆蕴菲决定暗查苗得雨的时候,一个人物,一个问题立即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苗得雨是苗盼雨的哥哥,苗盼雨现在是河东省红得发紫的人物,且不说她和长省路坦平的无经济上的瓜葛,更不说两个人的绯闻是真是假,仅凭她现在是大野集团总裁的⾝份和省政协常委大野市政协副主席的头衔,省委不会同意她摆蕴菲轻易揷手大野集团的事情,大野市委也不会同意她去查一个对大野市乃至河东省经济做出大巨贡献的人。她在心里决定,查苗得雨必须亲自出马,连大野市安公局刑侦队的人也不能用,这个事情必须秘密进行。 摆蕴菲想好了这一切,职业病又犯了,她觉得苗得雨是七一四大案的主犯,四千五百万的巨款就是他抢走的… 转念又一想,摆蕴菲笑了,仅仅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凭什么就说苗得雨就是七一四大案的凶犯?自己千万不能犯了主观臆断的错误。这时候她又想起了丈夫李宜民特意让天野市委记书王步凡写的那幅书法: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同。那么借用到一个察警⾝上,就是不能凭主观臆断,必须深⼊调查研究,必须注重证据,法律是来不得半点虚假和臆断的。她因为忙已经有半月和丈夫李宜民“正面接触” 过,今天看见丈夫的脸⾊很不好,就急忙上前去问李宜民:“老李,你的脸⾊不好,是不是病了” “没事,可能是太劳累”李宜民向 ![]() “老李,你的感冒还没有彻底好…”“已经好多了,不要紧的”李宜民说罢又去忙自己的事了,摆蕴菲望着李宜民的背影有些內疚,因为彼此的工作都很忙,摆蕴菲平时对李宜民和自己的女儿照顾得很少。 王步凡因为是工业強省委员会的成员,陈唤诚说让成员们留下来,说是晚上还要开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因此他让长市林涛繁先回天野,自己留下来。刚才省导领带人下井他没有下去,一方面是他 ![]() ![]() 陈唤诚他们从井下上来后,又是一番语气沉重的指示,之后他命令副长省季喻晖留下来督促抢险救人,其他人员准备撤离,这时省委副记书兼委纪 记书李宜民说:“陈记书,我也留下吧,季喻晖同志一个人留下力量有些单,再说他对煤矿的情况不 ![]() 陈唤诚点点头,他为李宜民对工作的忠诚所感动,握住李宜民的手说:“老李,那就辛苦你了” 路坦平望着摆蕴菲半开玩笑地说:“摆捕头,你可是嫁了个好老公啊,老李可是我们 ![]() ![]() 摆蕴菲知道自己的丈夫重感冒还没好,昨天夜里煤矿出事故后,陈唤诚在京北还没有回来,路坦平长省说是在平州考察也没有回来,李宜民立即披⾐起 ![]() 路坦平知道摆蕴菲是关心自己的丈夫,就笑着说:“蕴菲同志也留下吧,要照顾好老李,我看他的气⾊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摆蕴菲不好意思地说:“谢谢路长省的关心,我们家老李哪都好,就是不知道关心自己,当然我也很失职,没有尽到一个做 ![]() 陈唤诚和路坦平都说让摆蕴菲好好照顾李宜民,摆蕴菲不停的点头,表情有些惭愧。她和李宜民平时都很忙,她对李宜民的照顾确实太少了,因此也没有少挨女儿李燕的埋怨。 李宜民等人目送导领们下山,又回到井口,看见⽔泵菗上来的黑⽔少了,从矿井口开始向外排矿渣,李宜民似乎看到了希望,很奋兴地说:“只要在短时间內能够把井下巷道疏通,也许被困井下的矿工们还有生还的希望,井下少死几个人,或者一个也不要死,金部活着上来最好”李宜民是矿工出⾝,矿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他知道不死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仍然这么想,暗暗在为井下的工人们祈求,希望他们活着上来。 送走导领们之后,摆蕴菲又想起了苗得雨。突然一个大胆的设想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出来,七一四大案的主犯如果是苗得雨,那么被灭口的那三个歹徒会不会也是平州人,会不会是苗得雨在黑道上的哥们?她想到要亲自去平州去查当年的苗禾壮,可是她是从平州调过来的人,如果她亲自到平州去,目标太大,不利于开展工作,查处苗得雨必须悄悄地进行。这时她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周大海和王太岳这两个人还得用,那么派谁去更合适呢?她想到了王太岳,因为王太岳是搞经侦的,他出现在平州,人们只会认为他是在查什么经济犯罪分子,而不会认为他是在查刑事犯罪嫌疑人,于是他拔通了王太岳的机手:“太岳吗,我是摆蕴菲。” “啊,摆局,有什么指示” “现在我需要你到平州去调查落实一人,这个人在大野市叫苗得雨,在平州他可能叫苗禾壮,平州市西关人。第一,你马上出发,到平州后不要惊动平州警方,暗中把苗禾壮的实真⾝份调查清楚,看他到底和大煤集团的苗得雨是不是一个人。第二,咱们一直没有告破的七一四大案会不会与苗得雨有什么牵连,七一四大案案发后不是有三个不明⾝份的歹徒被灭口了吗?那么这三个人是不是平州人?查一查他们是不是苗得雨在黑道上的哥们?你查一下看他当年关系好的哥们中间有没有失踪的。第三,快去快回,这个事情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一定要注意保密,不得向任何人怈漏” “摆局,你说得苗得雨是不是大煤集团的老总呀?” “是,就是他!正因为他不是一般的人物,我才让你去而没有让周大海去” “啊,明⽩了,我马上动⾝” 摆蕴菲合了机手,不自觉地又在警告自己:目前对苗得雨仅仅只是怀疑而已,决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把他锁定为犯罪嫌疑人,因为这一切还只是假设,或者只是主观臆断,并不等于现实。 三 河东省发生特大矿难事故,牵动着央中 导领的心,也把一道难题摆在省委记书陈唤诚面前:河东省境內的煤矿发生了罕见的特大事故,震惊国全。如果这起矿难不是责任事故还好说,一旦是责任事故⿇烦就大了,是谁造成了特大事故,是什么原因出现特大事故,这些问题都必须查清楚,给予恰当的处理,不然对上对下都不好 ![]() “你亲眼见到了?”陈唤诚质问女儿。 “见到的人多了,芸姐就见到过。” 陈唤诚又问⽩杉芸:“你看到了。” ⽩杉芸说:“有一次我到滨海去散步,见他们就在滨海别墅那里…” 苗盼雨和大煤集团的关系谁都知道,那么苗盼雨和路坦平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对于传言陈唤诚将信将疑。如果大煤集团的事故是责任事故,在处理苗盼雨的时候路坦平会不会和自己唱对台戏?这次矿难事故比他刚到上任时的七一四大案严重得多,影响更大,必须要有个明确的说法,有个服众的 ![]() 陈唤诚之所以把会议放在晚上召开,一是晚上没有⼲扰,二是下午家国经贸委的有关导领还要找他谈话,至于谈话的內容是什么,他不知道。央中来的人没有向他透露一点口风。但是他已经感觉到谈话的內容可能比较重要,不然不会那么神秘严肃。 从大煤集团红星煤矿回到省委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省委省府政的导领们在省委大食堂里吃过饭各回各的办公室。 省委办公大楼建在大河市的制⾼点上,极其庄重的办公楼前边是开阔的大院子,有树,有花,有草;草坪外边是灰⾊人造花岗岩铺设的甬路,朴素、硬坚;在甬路的中轴线末端,是闪闪发光的不锈钢旗杆,五星红旗, ![]() ![]() ![]() 王步凡也是在省委餐厅吃的饭,吃饭的时候他和省委副记书井右序,常务副长省边关坐在起,井右序和边关都说下午有事情要和王步凡谈,王步凡点着头,心里就有些纳闷,怎么两位导领都要找他谈话。 吃过饭王步凡先随井右序到了他的办公室里,秘书进来为井右序和王步凡倒了⽔,然后退出去了。秘书退出去之后,井右序端着杯子坐王步凡⾝边问道:“步凡,最近在天野的工作还顺利吧?天野的铝电工业在全省都是一面旗帜,尤其是现在,旗帜的作用已经很明显了。” 王步凡一时不明⽩井右序的这个开场⽩有没有什么具体含义,因此没有说什么具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在天野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因此陈唤诚为奖励他这个工业強省战略的模范人物进⼊省委常,可是路坦平竭力推荐平州市委记书秦汉仁进⼊省委常委,因为形不成决议,王步凡和秦汉仁谁也没成为省委常委,而是把两个人都冠名为工业強省委员会副主任,路坦平是主任,季喻晖是副主任。 井右序又说话了:“吃饭前经陈记书提议,省委常委经过研究有一个临时决定,让我和你谈一谈。具体情况是这样的,李宜民同志是省委副记书兼委纪 记书,原来委纪有个副记书,舂节前因为肝病去世了,李宜民同志一直要求给省委纪配备一到两名副记书,陈记书考虑再三,认为调你到省委纪任副记书比较合适,和李宜民同志也通了气,他对你出任省委纪副记书完全赞成。当然,这个省委纪副记书可能从各方面来说都不如你当天野市委记书,但是工作需要,你要服从组织上的安排,陈记书没有明说,他可能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当然也有可能是过渡一下将来让你出任省委纪 记书,不过这是后话…” 王步凡听井右序这么一说有些吃惊,他弄不明⽩省委这样的一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个决定让一般人看起来就属于明升暗降的那一类,省委纪副记书尽管名誉上可能比天野市委记书⾼,但实际上极有可能预示着他的政治生涯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或者说已经到此为止。市委记书将来还有升任副长省的可能,而委纪副记书连升委纪 记书的可能 ![]() 井右序见王步凡闷着不说话,就意味深长地说:“步凡,任何事情都要以大局为重,现在河东政治经济秩序都不太好,调你到省委纪任副记书我也是赞成的,原因是河东省目前的政治经济秩序比较混 ![]() ![]() ![]() 王步凡听井右序这么一说,所有的顾虑全部打消,目前就河东省的形势来看,经济秩序混 ![]() ![]() ![]() ![]() ![]() “考虑过了,陈记书让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省委的决定是让长市林涛繁同志出任市委记书,让常务副长市王宜帆同志出任代理长市,让张沉同志出任常务副长市,你的意见呢?” “我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合理,自己没有什么意见,服从组织决定。”王步凡最担心的就是林涛繁当不上市委记书。林涛繁是天野民人公认的好⼲部,威望甚至比他王步凡都⾼,但是林涛繁从来不走上层路线,在市委副记书这个职位上整整⼲了九年,最终还是在代表们的推举下选上长市的。王宜帆原不是常务副长省边关的秘书,提升是必然的,他本来想推荐自己的同学时运成出任常务副长市,现在省委决定提拔张沉,王步凡更没有理由反对了,张沉是他的妹夫,他不会去否决张沉。王步凡担心的只是怕林涛繁不能出任市委记书,既然省委已经决定让林涛繁出任天野的市委记书,王宜帆出任长市,他相信这两个人能够把天野的事情办好。省委的决定还比较符合他的心思,省委记书陈唤诚在用人上还是比较讲公道的。 井右序看王步凡没有什么意见,说:“步凡,如果你没有什么意见,今天晚上在省委扩大会议上就要宣布你的职务了。” “我没有意见,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好好⼲吧,相信组织上不会对不起你王步凡。” “井记书,我是你的老部下,我相信你,也相信组织。” “那就好,委纪的工作确实需要生力军啊。” 王步凡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李宜民是个好人好⼲部,但是这两年委纪的工作却没有什么起⾊,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唤诚才决定调他出任委纪副记书,但是李宜民的长短谁也不会 ![]() 这时边关被井右序的秘书引了进来,王步凡急忙站起⾝与边关握问好。原来边关是 ![]() 边关先是看了一下井右序办公室里挂着的那幅书法:保持先进 ![]() 边关见秘书退出去后,边关有意无意地问井右序:“老井,央中来了人,你估计今天下午找陈记书会谈哪方面的內容?不会是要调整省內的班子吧?如果是调整班子的事情应该是中组部来人才对。” 井右序思考了一下说:“我估计可能是经济和全安方面的事情,因为来的人是家国经贸委和家国 全安生产监督管理局的。” 边关和井右序都是王步凡的老上级,当初边关是天野市的市委记书,现在他的变化只是⾝体比以前胖了一点,背头略微有些稀疏。井右序在天野的时候是长市,他现在的⾝材和过去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把偏分头梳成了背头。他们在天野的时候对王步凡比较器重,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比较深厚。王步凡始终把井右序和边关当成自己的老导领,井右序和边关也把王步凡看作是自己人。因此,在彼此见面说话都比较随意。边关原来是天野的市委记书,后来调到省里当了省委秘书长,陈唤诚调任河东省委记书的时候他才提升为常务副长省。井右序在边关任天野市委记书的时候是天野市的长市,后来两个人一齐升到省里,井右序当了省委组织部部长,后来升了省委副记书。边关和井右序在天野当政的时候,王步凡只是天野市天南县的县委记书。王步凡和这两个人都有特殊关系,井右序的⽗亲叫井然,是河东省人事厅的原厅长,井然和王步凡的岳⽗张问天是大学同学, ![]() 刚才井右序提到了经济问题,边关问王步凡道:“步凡,我叫你去见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天野市天南县铝电工业园的事情,后来⼲脆就过来了,就在井记书这里谈,你也不用再跑到省府政那边去。你们天野市天南倒的铝电工业园效益很好,而大河铝电集团的形势每况愈下,你能说说这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陈记书有意让我出任工业強省委员会的主任,换下路坦平,因此我需要事先了解一些情况。 王步凡其实对大河中铝电集团的情况知之甚少,不过他对天南铝电工业园的情况却非常了解,在边关和进口车右序这两位老导领面前说话也随便,于是他就⾼谈阔论起来:“据我了解,铝业不同于电业,铝行业中的猫腻也多,电是家国控制电价的,只要一上电网,你想让他猫腻也没法猫腻,或者说没有多少猫腻,而铝行就不同了,氧化铝粉大部分是从国外进口的,其中的价格和运费有猫腻吧,铝产品出口的价格和运费又有猫腻吧,二位导领可别小看运费这一项,这里边的说道可就大了。天野市天南县的铝厂之所以挣钱,关键在于热轧和冷轧铝深加工上。井记书,边长省,你们想啊,如果仅仅把氧化铝粉从外国运来,然后加工成铝锭再卖出去,原料运费一扣除,如果再有中间商人剥一层利,还能挣几个钱?但是如果把铝锭加工成铝材,那么利润就大了,天南也主要是挣了铝深加工的钱,仅仅靠卖铝锭就不行了。大河铝电集团之所以出现亏损局面,我想直接的原因应该有以下三点。” 边关急忙止住王步凡说:“你慢点说,我记一下。”说罢从井右序有办公室上取了笔和纸开始记录。 王步凡思考了一下说:“一是大煤集团的原煤是按市场价卖给大河铝电集团的,铝和电如果不挣钱,那么煤炭肯定挣钱吧?还是一个集团,大煤集团又归大河铝电集团管辖,那么原煤挣的钱哪里去了?二是电价是家国控制的,尽管他们铝电集团內部可以调整电价,或者⼲脆把电厂变成自供电厂,但是电厂不应该亏损吧,去年国全供电紧张,其它电厂的效益非常好,为什么唯独大河铝电集团的电厂会出现亏损的局面呢?三,大河铝电集团的铝产品因为质量不合格,可能是导致铝厂亏损的直接原因,不过绝对不可能是主要原因,你们想啊,仅一年的时间,即如亏损也不可能亏损很多,但是我听说大河集团已经亏损几个亿了,不知道这个消息准确与否?按道理在短期內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亏损缺口,这不太符合经济规律,可能存在其他原因。不过这只能是我的主观猜测和臆断,不一定符合大河集团的具体实际,我没有调查也就没有发言权,以上仅仅代表我个人的一些不成 ![]() 边关点点头笑着说:“哈哈,步凡在政治上是越来越成 ![]() ![]() 井右序点着头说:“情况确实很严重。步凡,有些问题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陈记书这次看来要动真格了。” “哎,井记书,边长省,这我就纳闷了,大河铝业是二00四年十二月份建成投产的吧?投产仅仅三个月时间,亏损将近五个亿,这可能吗?就是不生产也不会这样啊!”王步凡反问道。 边关说:“是啊,我一直协助坦平同志抓经济工作,河东省目前出现这种局面我也有责任。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记书才委托我向你了解一下天南铝业的情况,有意让我出任工业強省委员会的主任,尽快扭转河东目前的经济混 ![]() “三个月亏损将近五个亿,这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如果说有可能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在借企业亏损之名,贪污或者转移挪用资金。是人祸而不是天灾。” 边关在惊愕之中说:“这也是我们最担心的问题,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还不能对大河集团采取什么措施,或者说坦平同志一定有什么问题,因为大河集团是私营企业,再说它处在省城,大河集团一 ![]() 井右序接话道:“不过就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路坦平的两个儿子极有可能与大河集团是合作伙伴关系。因此陈记书才决定让你出任河东省委纪副记书兼经济调查组的组长,可能在适当的时候要你进驻大河集团展开对大河集的经济调查,因为你步凡同志懂得铝行业的⽔有多深。当然你们这个调查组是在明处,另外还在一路人马是在暗中调查,至于派谁暗中调查,陈记书没有明说。你别看陈记书是个学者型⼲部,但是你千万不要把他真的看成是一个学者,他的思维很敏捷,处事非常果断,对一些问题他一旦吃透了,不会受任何人的制约和布摆,他会运用超乎常理的手段,解决那些比较棘手的问题。为此大家都非常佩服他。” 王步凡一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更不知道委纪的工作如何开展。他知道大河集团的背后是长省路坦平,那么查大河集团是不是预示着陈唤诚已经开始向路坦平开刀?委纪可能将扮演刀的角⾊。王步凡心里疑窦丛生:当初陈唤诚和路坦平的团结协作,配合默契,是全省民人都知道的,这一对政治搭档是历任省委记书和长省团结共事的典范,一时曾经传为佳话。难道现在形势突然变化,陈唤诚已经不再信任路坦平了?难道国中官场上经常出现的一二把手不团结现象在河东又要上演了?他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事件,什么原因促使陈唤诚下了这样的决心,要向大河集团开刀或者说要向路坦平开刀…也许陈唤诚下这样的决心与他被召到京北的事件有关,也许是路坦平的什么做法已经威协到陈唤诚在河东省的统治地位,也许是路坦平 ![]() ![]() ![]() 央中两会马上就要召开,陈唤诚和路坦平将于三月四⽇下午赴京北开会,王步凡想象着在两会之前河东省不可能采取有害于稳定的做法,陈唤诚不可能让河东省出现天翻地覆的动 ![]() ![]() 四 在井右序、边关与王步凡谈话的同时,省委记书陈唤诚也正和家国发改委的同志在谈话。 陈唤诚被召到京北的原因是因为《河东⽇报》记者闻过喜写了一篇文章反映河东省的经济混 ![]() ![]() 现在在老⼲部住宅区这里住的大多是老⼲部,前任省委记书马风疾、前任人大主任杨再成、前任政协主席文景明以及老⼲部井然就住在这里,陈唤诚和马风疾、杨再成、井然还比较谈得来,文景明经常议论陈唤诚当政的得失,因此陈唤诚比较讨厌文景明。马风疾曾经在一次闲聊中说他这一生是个好人是个好官,对得起 ![]() 从陈唤诚调任河东省委记书那天起,周末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几个老头子经常在一起打桥牌。只要陈香来河东,⽩杉芸会经常到陈唤诚家里走动。半年后⽩杉芸就在陈香的撺掇下认陈唤诚作义⽗,她有时候会很主动地代替陈香来小院里帮助这位孤独的老人整理一下房间,见面时如果没有外人在场她⼲脆就向陈唤诚叫爸爸。三个月前,煤炭厅的厅长因胃癌病逝,陈香出面活动,想让⽩杉芸出任煤炭厅厅长。⽩杉芸是个很有能力的女⼲部,同时她也是个政治人。频繁的接触,女儿般的照顾,也让陈唤诚发现自己的义女⽩杉芸确实是个人才。因此陈唤诚在二00四年的十二月份把⽩杉芸调任当煤炭厅任厅长。⽩杉芸之所以向央中纪律检查委员会写信揭发路坦平⽗子和大河集团老总苗盼雨存在的一些问题,是⽩杉芸走的一步险棋,并且在写信之前她给陈香打了电话,说明自己写信的目的,得到了陈香的支持。⽩杉芸的目的是:一是如果自己在河东省的反败腐中立下了大功,那么她将来就有可能升任河东省的副长省,二是她如果把路坦平⽗子和大河集团的一些事情直接汇报给义⽗陈唤诚,那么就等于给陈唤诚出了一道难题,让陈唤诚进退两难,不过问,违背组织原则;过问,可能会背上省委记书整长省的恶名。因此,她决定就路坦平可能存收在的问题向央中纪律检查委员会直接举报,让上边来查处路坦平。在反复权衡利弊并且和陈香商量之后,⽩杉芸决定直接写信揭发路坦平的问题。⽩杉芸之所以能够掌握大河集团一些必较机密的情况,一是工作关系。她现在是煤炭厅的厅长,对大煤集团的情况比较了解,二00四年是所有煤矿获取暴利的一年,仅这一年的收⼊就是前五年收⼊的总和,那么大河集团的亏损就不可思议了。她知道副长省季喻晖是路坦平的亲信,煤炭厅曾经对大煤集团的全安生产提出过一些问题,季喻晖不让查处,说明季喻晖与大河集团可能存在权钱 ![]() ![]() 陈唤诚进京汇报工作的时候还不知道揭发信的事情,现在河东省地盘上知道这封揭发信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家国发改委的导领,一个就是写信人⽩杉芸。 家国发改委派导领来河东省兴师问罪只是个幌子,一同来的还的中委纪的一个特派员万驭峰和安公部的女侦察员田秀苗。央中 导领有明确的指示,不管揭发信的內容是否实真,小万都必须秘密对这个事情进行认真调查落实,发现问题及时向中委纪 导领汇报,并且 ![]() 会见和谈话地点就在陈唤诚的办公室里,他的办公室里收拾得非常整齐,老板椅后边挂着的仍然是他写的那首四言体诗,书写者仍然是王步凡。家国发改委的导领与陈唤诚谈了一阵子经济问题,然后才扯到路坦平⾝上,发改委导领望了望小万和小田,小万和小田同时掏出自己的有关件证让陈唤诚看了看,发改委导领才从口袋里掏出⽩杉芸写的那封揭发信 ![]() ![]() 对河东省长省路坦平可能存在败腐问题的反映 尊敬的央中纪律检查委员会导领: 我是河东省煤炭厅的厅长⽩杉芸,在国全上下掀起保持共产 ![]() ![]() ![]() 一、路坦平同志的生活作风问题 路坦平同志是从平州市委记书升任副长省、常务副长省、长省的,他担任平 州市委记书的时候与平州市委机要局的女⼲部苗盼雨就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后来苗弃政经商搞房地产开发,在路坦平的关照下,通过炒地⽪和建筑豪华住宅获取暴利四至五千万元,而苗盼雨到大河市来投资办企业的时候是投资了一个亿,不知道其余五千万从何而来。不知道苗盼雨的钱是不是与二00三年七月十四⽇大河市发生的抢劫案有关?现在苗盼雨和路坦平在大河市滨海区都有豪宅一座,价值一百多万元,路的别墅鲜为人知,平时只有瘫痪的老伴和保姆在那里住,苗的别墅则是她与路坦平经常约会同居的地点。如果说一个私企老板有别墅属于正常现象的话,那么长省路坦平拥有别墅是否也属正常? 二、路坦平同志的决策和政策失误问题 河东省从陈唤诚同志调任省委记书开始,提出了工业強省战略,河东人都 说工业強省战略是陈唤诚同志提出来的,然而始作俑者是路坦平,其实在陈记书调任之前路坦平就已经提出并这样做了。现在的事实是工业強省战略正面临着严峻的考验,而作为工业強省战略的具体实施者,路坦平没有以公心去对待各大铝电企业,目前河东省已纪倒闭的五家铝厂,没有得到过一分钱的行银 款贷,这是它们倒闭的原因之一,而苗盼雨的大河铝电集团却得到了一百亿的款贷,路坦平同志何以如此厚此薄彼?在工业強省口号的鼓舞下,很多商界有识之士以为河东省的投资环境好,蜂拥而至,但是最终给予他们的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没有得到任何的优惠政策,他们无不无奈地感慨河东省民人 府政主要导领一碗⽔没有端平,他们不能在公平中竞争,不能在公平中发展。 三、路坦平同志存在对家人约束不严的问题 上级三令五申不准⼲部子女经商办企业,如果说路坦平同志支持其妇情搞大河铝电集团有情可愿的话,那么他的两个儿子都办起了公司就有些不太正常,大儿子路长通在澳大利亚办起了铝电贸易公司,河东省所有铝厂进口的氧化铝粉都由路长通经手。小儿子路长远在深圳办起大河铝电货物转运公司,全省出口的铝产品都必须经路长远的手,这样造成的结果是:河东省所有铝厂进口的氧化铝粉价格偏⾼,一切是路长通说了算。出口铝产品的价格⾼低是路长远说了算,路氏兄弟现在完全垄断了河东省的铝行业,他们现在手里到底拥有有多少资金谁也猜不透。更让人费解的是河东省大河铝电集团从生产铝锭到现在,仅仅三个月时间,据说已经亏损四到五个亿,那么以天计算,大河铝业每天就亏损五百五十万,这能够让人相信吗?他们拥有年产六百万吨的大煤集团,⽇产量十万吨,⽇产值三千万元,那么他们的亏损又从何谈起?是不是路氏兄弟在暗中转移资金?或者是在洗钱,很值得怀疑!大河集团究竟与路坦平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也值得深思! 以上仅是个人 ![]() 河东省煤炭厅厅长⽩杉芸 二00五年二月十一⽇ 小万和小田看过⽩杉芸写的揭发信都陷⼊深思… 陈唤诚的秘书闵锐这时进来给大家的杯子里续了⽔,在他倒⽔的那一刻,他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杉芸写的揭发信,信是电脑打印的,他只看清了标题和下边的署名。倒过⽔,闵锐立即退了出去。小万和小田都很机警地望了一眼闵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陈唤诚。陈唤诚正在沉思什么,没有注意小万和小田的反应。因为这封揭发信可以说把河东的天捅了个大窟窿,让陈唤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小万觉得这封揭发信属于当前的最⾼机密,陈唤诚不管对他的秘书多么信任,也不该让他看到这封信,在闵锐进来的那一刻,小万曾经想用眼神提醒陈唤诚把信收起来,可是在很短的时间內,陈唤诚一直低头沉思,没有看过小万的脸。小万又出于礼貌也没有把信收起来,在这里陈唤诚是主人,他和小田毕竟都是客人,他们不能喧宾夺主。小田的想法和小万不谋而合,也正是因为他们这一个小小的疏忽,使这个最⾼机密一个小时之后就被当事人知道了,也害了写这封揭发信的⽩杉芸。 陈唤诚能够感觉到,上边来的同志对他是信任的,他一定要对得起“封疆大吏”这个头衔,这时候他表态了:“不管揭发信上反映的情况是否属实,我代表省委表个态,我们一定会对揭发信引起⾼度重视,路坦平同志平时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至于个人作风问题和对子女管教不严的问题我也有所耳闻,但是我没有把问题想的这么严重,如果真的如信上所说,那么问题就严重了。过几天我们就要赴京开会了,我的意见是问题必须审查,但是既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把河东省的政治经济秩序搞 ![]() 小万说:“陈记书放心,我们的工作一定会掌握分寸的。审查⼲部和保护⼲部并不矛盾,审查本⾝也是一种保护,如果没有问题不是正好可以还路坦平同志一个清⽩吗。” 小田说:“为了不使人们产生怀疑,我们将和发改委的导领一起走,半道上再折回来,我们的⾐食住行都不需要省委安排,只需要你们配合和支持,这样会更有隐蔽 ![]() 小万又说:“陈记书,你过两天就要去京北开会,你不在期间,如果我们有什么紧急情况和谁联系?” 陈唤诚想了想说:“就和委纪 记书李宜民和委纪副记书王步凡联系吧。”说罢陈唤诚把李宜民和王步凡的机手号写在揭发信的背面,然后把信递给小万,小万把揭发信折叠了一下,装在工作证的⽪夹里。 小万和小田他们离开时,陈唤诚送到门口,见秘书闵锐站在门口,就说:“小闵,你打电话订两张去京北的机飞票和两张卧铺火车票。” 闵锐答应着跑着走了。小万注视着陈唤诚的秘书,三十多岁,中等⾝材,⼲练中透着几分诚恳,属于勤奋、和善、诚实型的那种人。 送走家国发改委的导领和小万、小田,陈唤诚的心里异常烦躁,不由想起向央中纪律检查委员会写揭发信的⽩杉芸。陈唤诚给⽩杉芸打了个电话,让她马上来见他,口气有些生硬。 陈唤诚心中仍然烦躁,他拿起三月一⽇的《河东⽇报》,头版有两个标题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标题是关于大煤集团二二八矿难的报道,题目是《大煤集团红星煤矿为什么会发生特大事故》,作者就是《河东⽇报》记者闻过喜,在报道了事故发生的时间和造成的损失之后又提出了很多比较敏感的质疑。另一个标题是《大河铝电集团“一枝独秀”》。陈唤诚无心看这篇为大河集团歌功颂德的文章,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边是矿难事故报道,一边是赞美大河集团“一枝独秀”在极具讽刺意味的背后是不是还隐蔵着点什么?大河铝电集团明明已经出现亏损局面,那么“一枝独秀”又如何解释?让河东民人会如何看待大河集团的“一枝独秀”? 陈唤诚望着报纸直发呆,《河东⽇报》记者闻过喜向上边反映河东省存在的问题已经够他烦心了,偏偏⽩杉芸又火上浇油。他能够预测到⽩杉芸这封揭发信的份量――一颗重磅炸弹,⾜以震惊河东省的导领层和每一个⼲部。此时此刻,陈唤诚不由想到⽩杉芸的种种表现来。陈唤诚因为一年前死了老伴,省委给他分的房子他很少到那里去住,现在大部分时间住在办公室里,二00三年八月中秋女儿陈香从京北来看望他,带了一个女人,还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这个女人叫⽩杉芸,是女儿的同学,又是女儿的⼲姐。陈唤诚本不在意女儿认不认什么⼲姐妹,可是⽩杉芸居然向他叫了爸爸,他既没有答应,也觉得不妥,本相纠正一下,劝告一下,让⽩杉芸以后不要这样称呼,可是他又怕伤了女儿陈香的自尊心,因为夫人不会生养,陈香是抱养的。当年他还是教授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学叫叶报舂一直暗恋着他,毕业之际叶报舂终于向他吐露了心迹,陈唤诚当时已经结婚, ![]() ![]() “娘,我从来没有嫌弃过秀英,我怎么会和她离婚呢?”陈唤诚现在还清楚地记得秀英听了他的话跪在⺟亲的⾝边哭了,一直说她这一辈子是对不住陈家了,那时候⺟亲哭的也很伤心… 叶报舂毕业的时候留校教书,后来嫁给京北一家印刷厂里的万技术员,那个姓万技术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叶报舂曾经和老师谈过恋爱,经常以此殴打报舂,后来实在无法生活下去了,已经快到产期的报舂和丈夫离婚,报舂和陈唤诚住的很近,她将要生孩子的时候是陈唤诚把她送到医院里又在医院里照顾她生孩子,报舂的丈夫却没有去看望一眼。孩子満月后正好秀英到京北去看望陈唤诚,夜晚听见门口有孩子的哭声,秀英急忙起 ![]() ![]() 陈老师: 我到疆新支边去,知道秀英嫂子不会生育,把妞妞给你们留下,相信你们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抚养她。嫂子你放心我永远不会回来让妞妞的,她是你生的孩子… 秀英抱着孩子哭了,但是她从来没有问过叶报舂为什么要这样做,只管抚养陈香。抱回陈香的那天夜里,陈唤诚夜一未眠,他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此后就再也没有叶报舂的任何消息… 因为陈香的⾝世太苦,陈唤诚历来不想违背陈香的任何心愿,当初陈香大学毕业的时候,他本来想让她到基层去锻炼锻炼,可是女儿非要留在京北,为了怕陈香产生什么误会,他平生第一次求人走了后门,把陈香留在京北… ⽩杉芸被闵锐带进来,打断了陈唤诚的回忆,当闵锐为⽩杉芸倒了⽔退出去后,⽩杉芸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陈唤诚却不冷不热的没有应声。他指了指沙发,⽩杉芸坐下后,用她那特别机敏的眼睛,不时望陈唤诚的脸。 ⽩杉芸看陈唤诚不⾼兴,立即想到揭发信的事,但是她没有主动说话,端着⽔杯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偷看陈唤诚一眼,一会儿望着茶杯出神,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认陈唤诚为义⽗完全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因为他和陈唤诚的女儿陈香关系好,两个人结拜为⼲姐妹,于是⽩杉芸在私下里就对陈唤诚叫起了爸爸,而陈唤诚始终未置可否,每当⽩杉芸叫爸爸时,陈唤诚只是笑一笑,从来没有答应过,只是对⽩杉芸名字的叫法有了改变,最初是⽩杉芸同志,后来是杉芸,现在是叫小芸。而今天陈唤诚听到⽩杉芸叫爸爸时脸上连一点笑容也没有,更没有像过去那样说小芸你来了。一时的沉寂,让⽩杉芸心里有此地慌 ![]() “小芸,你向央中纪律检查委员会写了揭发信?”陈唤诚终于打破沉寂问话了。 “爸爸,我…”⽩杉芸一时显得有些 ![]()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幼稚,这么莽撞呢?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敢事先不向我打声招呼,弄得我非常被动,啊,先是被招进京,接着 ![]() “爸爸,路坦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现在还不清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怕在河东只有你还认为他是个好同志。对付这种人,前边是笑脸,和他握手的同时,千万不要忘记⾝后得有一只手握着刀子,以防不测。爸,我想向你解释一下,我写揭发信的初衷不是让你被动,而是要让他路坦平被动,他利用你对他的信任,从平州提拔上来多少人,自己又侵呑了多少家国财产?也许你只是一时的被动,而他可就永远被动了,我不愿看着你老人家被动。”⽩杉芸仍然自作聪明的说。 “唉,你还是年轻啊,在国中,天有天道,地有地道,民有民道,官有官道,一切领域都有它独特的游戏规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相信的写揭发信不是冲我来的,可是结果呢,让我很被动啊,我是河东省的省委记书,一有风吹草动,最先知道冷暖的必定是我…路坦平的所作所为我能一点儿都没有察觉?任何事情都要一步一步来,你的这种做法不好,也打 ![]() ⽩杉芸哭了,她哭着说:“爸爸,对不起,您被招进京北的事我听说了,今天受到批评我亲眼所见,我心里很內疚…”⽩杉芸擦了擦眼泪又说:“爸,我相信最终我写的揭发信对您是有好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但是你和路坦平决裂只怕是早晚的事情啊。” “唉,小芸,你是不是认为我真的不称职?如果我不称职,央中会让我来河东当这个封疆大吏吗?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既然已经这样了,把河东省存在的问题揭开盖了也未必就是坏事,如果路坦平同志真如你信上所说存在那么大的问题,那么他的祸就不远了,如果人家没有大问题,也能够还他一个清⽩,只是你的这种做法把我搞的太被动了。以后不要随意揣测导领的心思,也不要再有什么个人行为,这样不好。”陈唤诚很无奈的说。 “爸,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敬佩爸爸的为人之道和为官之道,可能我太急功近利了。”⽩杉芸几乎要哭出声了。 “小芸,你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是煤炭厅厅长,凡事要有点组织纪律 ![]() ![]() ⽩杉芸点着头擦着泪准备离开陈唤诚的办公室,临出门又说:“爸,你多保重。”她的表情也像女儿面对⽗亲。 陈唤诚仍然没不应声,摆摆手说:“去吧,去吧。” ⽩杉芸走后,陈唤诚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住电话,原来是女儿陈香打来的。“啊,是小香啊,在哪里?还在京北,唉,爸爸这里可是出大 ![]() “爸,这个事情我知道,不能完全怨芸姐,我也支持她。爸,你不是经常说反败腐要人人动手,群策群力吗?难道我们反败腐反错了?我们的本意是好的。” “鬼丫头!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当好你的大学教授,而不是揷手河东官场的事情,你也要劝劝那个小芸,时代虽然需要冲锋陷阵的战士,但是作为战士,一是要服从指挥,二是要有组织纪律 ![]() “爸爸,你是个学者型⼲部,而人家路坦平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政治型⼲部,我们怀疑路坦平一直在利用你呢!” “哈哈,你认为你爸爸真的那么傻?任何事情都需要一个过程嘛,工业強省战略不是短期行为,小康生活也不是夜一之间就能够到来的。” “我们就是怕你老人家被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陈唤诚确实是个学者型⼲部,往往这种⼲部的自尊心又极強,听了女儿陈香的话不知道刺 ![]() ![]() “你只要不让我头疼就行了,还惊喜呢,挂了。”陈唤诚挂断电话仍然在生⽩杉芸的气。⽩杉芸的那封揭发信确实打 ![]() ![]() ![]() ![]() ![]() ![]() ![]() ![]() ![]() 五 在省委小会议室里,陈唤诚正在主持召开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而又严肃。 在河东省铝电遍地开花的时候,陈唤诚一时心⾎来嘲写了一首《铝电颂》四言诗,特意让王步凡书写下来,挂在省委的小会议室里。 盘古开天,及及于今,巨笔宏图,励人以勤,适逢盛世,舂风蕴蕴,艰苦创业,岁月流金,天地佑我,赐我良辰,天若有情,天佑斯人,铝电強省,业绩巍巍,盛景⽇臻,虎嘯龙昑,天时地利,征程如舂,众志成城,铸此奇勋,珍惜物我,与时俱进,开拓进取,豪气永存,放眼未来,一马清尘,巍乎大哉,铝电为魂,成功有期,荣裕后人! 这幅书法和诗的內容不知道有多少人赞叹过,有人说內容大气磅礴,有人说书法行云流⽔,有人说內容和形式自然天成,相得益彰。不知陈唤诚现在再看这幅作品是何感想,反正王步凡觉得这幅书法和內容已经变味了,他甚至想建议陈唤诚把它取掉,又不好意思开口。 会议开始,省委组织部长姜曼娣首先代表省委宣布了一个决定:为了加強省委纪和省工业強省委员会的工作力度,经省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调天野市市委记书王步凡同志任河东省纪律检查委员会副记书,增补为工业強省委员会副主任,列席省委常委会议;免去季喻晖工业強省委员会副主任职务;天野市长市林涛繁同志任天野市市委记书,天野市常务副长市王宜帆同志任天野市民人 府政代理长市,副长市张沉任市委常委、常务副长市。 在大家的掌声中王步凡站起来向大家点站头致意,然后坐下。在他⾝边坐的是省委副记书兼委纪 记书李宜民,王步凡明显感觉到从事故现场匆匆赶来开会的李宜民⾝体有些发抖,就很关心地问:“李记书,你是不是病了?”然后摸一下李宜民的手,觉得有些发烫,急忙说:“李记书,你在发⾼烧啊!用不用去医院检查一下?” 王步凡的话让陈唤陈听到了,急忙望着李宜民说:“宜民同志,⾝体是⾰命的本钱,你这个拼命三郞可不能把⾝体搞垮啊!一定要注意⾝体。” 李宜民嘴上说着没有什么事,但是随着他的话声自己已经晕得差一点跌倒,王步凡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他。会议室里出现一阵 ![]() ![]() ![]() ![]() ![]() ![]() 路坦平这时说话了:“李宜民同志这几天重感冒,从凌晨到参加会议之前一直盯在红星煤矿事故现场,是累病的啊,精神可嘉,精神可嘉啊!”井有序和边关点了点头,陈唤诚叹了一声说:“继续开会。今天会议的议题是治理整顿河东省的经济秩序。河东省目前出现的经济混 ![]() ⽩杉芸突然站起来说:“我认为煤炭厅不应该承担责任,我想在此问一问副长省季喻晖同志,去年我们就检查出大煤集团有事故隐患,向喻晖副长省作了专门汇报,面对事故隐患,他不但不支持我们的工作,反而给大煤集团和苗得雨讲情。今年年初我们又一次组织人员到大煤集团去检查工作,副长省季喻晖同志批评我们⼲扰生产,扰 ![]() 副长省季喻晖笑着说:“⽩杉芸同志,你说话怎么这样不负责任?我什么时候为大煤集团讲过情?又是什么时候阻止你们对大煤集团的检查了?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八道,也不要推卸责任。该我负的导领责任我会负,该你承担的责任你必须承担。” ⽩杉芸脸都气青了:“当初你确实讲情了,可惜我没有想的这么长远,如果我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小人,就应该把你的话录个音…小人,十⾜的小人!” 陈唤诚发怒了:“⽩杉芸,你要⼲什么?这是在开省委扩大会议,你的态度太不严肃了,批评和自我批评可以,怎么能够骂人呢?你是一个厅长,什么小人不小人的啊,这是你应该说的话吗?你现在就出去写检查,不要参加会议了!”陈唤诚这还是第一次发火,他今天确实有些生气。 ⽩杉芸也感到很委屈,当初副长省季喻晖确实给大煤集团讲过情,也阻止过她对事故隐患的查处,可是现在季喻晖矢口否认,好像是她⽩杉芸说了胡话。特别是陈唤诚的发怒,更让⽩杉芸无法接受,她以为陈唤诚已经把她当作女儿看待了,没有想到他会当众呵斥她。陈唤诚并不是有意要批评⽩杉芸,他也知道⽩杉芸没有说假话,但是在这种场合他只有严厉批评⽩杉芸。 ⽩杉芸和季喻晖的争辩似乎仅仅是个小揷曲,随着⽩杉芸的离开会场一切重新恢复平静。 路坦平的表情微妙了一阵子,清清嗓子说道:“我认为工业強省的战略决策确实没有错,说到承担责任,我首先要承担责任。我们共产 ![]() ![]() ![]() ![]() 路坦平讲完,季喻晖马上表态:“我自己在过去的工作中确实存在失误,二二八矿难我负有不可推卸的导领责任,被省委撤销工业強省委员会副主任职务是有必要的,我甚至觉得省委应该答应我辞去副长省职务的请求。” 陈唤诚态度和悦,安祥自若的在听,没有表态。 井有序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开始讲话:“对路长省的观点有些我赞成,有些我不赞成,赞成的是河东省工业強少的战略没有错,不赞成的是困难也许并不是暂时的。为什么这样说呢?当初搞工业強省,我们把目标锁定错了,那就是只盯住了铝电行业,而不是多种渠道,多业并举。看一下那些发达省份,广东人不把眼光仅仅盯在煤电铝上,温州人更不是。温州的打火机都能在世界大市场上有一席之地,而我们省目前能够出口听工业产品都是什么?仅仅是一点铝锭而已。最令人担心的是,目前从整个世界市场上来说对铝行业是不利的,那么这种现状还要维持多久,我们没法估计,左右不了,如果铝行业的不景气状况再持续两年,我想我们省的铝厂倒闭的可能会更多,损失会更大,经济有可能被拖垮,因此我认为对河东省的经济治理整顿,要改变一种思路,决然不能站在那里等待和观望,当然如果铝行业的形势马上转好,可能令我们烦心的问题都会随之 ![]() 陈唤诚听了井有序的发言,很诚恳地在点头,路坦平脸上挂着不悦,却也点了头。 接下来是常务副长省边关发言:“面对河东省目前的经济现状,我不噤想起了《际国歌》中的话,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全靠我们自己。我对工业強省战略的看法是战略正确,决策失误。为什么这样说呢?咱们就从天野市天南县的铝电工业园说起吧,天南县的铝电工业是王步凡同志在那里当县委记书时开始兴建的,铝电集团的老总叫林君,目前他们有四台三十万千瓦的发电机组,有年产四十万吨的铝厂,有热轧和冷轧的铝深加工厂,一个县的企业老总,他就有那种超前意识,敏锐的目光,立⾜天南,放眼世界,电变铝,铝变铝材,因此在铝行业受到大巨冲击,有些铝厂甚至加此倒闭的时候,他们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冲击,或者说受到的冲击很小。那么我们站得⾼为什么不能看得远呢?在当初大建铝厂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少建几座铝厂,多建几家铝材加工厂,或者说建钢铁厂和汽车厂呢,为什么非要都建成铝厂呢?坦平同志具体负责工业強省战略的实施,没有把好这一关,我认为负有一定的责任,当然我作为常务副长省也推卸不了责任,也许我这是马后炮,但是当时只強调工业強省,竟然没有召开过相就的可行 ![]() ![]() 路坦平的脸⾊十分难看,但又不得不装成一副笑脸说:“失误,确实是我的严重失误啊,我愿意接受同志们的任何批评,也完全赞同边关同志的意见,我提议工业強省委会的主任由边关同志出任,河东铝电集团的总经理也由边关同志兼任。”路坦平想把目前最棘手的问题都推给边关。 副长省季喻晖是从煤矿事故现场赶来参加会议的,刚才和⽩杉芸的一番争辩他好像并不生气,头摇叹气地说:“坦平同志虽然勇于承担责任,但是河东省工业方面现在存在的问题主要责任在我,我愿意承担责任,愿意接受处分。”他的话让人明显感觉出他是要替路坦平承担什么责任。 副长省周姜嫄此时针对长省路坦平直接发难:“即使喻晖同志愿意承担责任,也不能代替坦平同志的责任。我不知道在座的诸位听说过没有?大河市市民现在说大河市有两个亮点,一个是大河铝电集团,一个是河东大世界酒楼。既然唤诚同志说今晚开的是主民生活会,那我就开诚布公地说几句。市民说的亮点是反话。河东大世界的承包人是平州人,总经理叫凌海天,好像是坦平同志大儿子路长通的同学,河东大世界的后院有个海天乐娱城,里边五花八门,蔵污纳垢,二月初凌海天手下有四个平州籍的年轻人曾经打伤过一个小企业的老板,现在那四个人还在留拘所里没有放出来。海天乐娱城是不是已经转化为黑恶势力,什得怀疑。每二个亮点是大河铝电集团,总经理苗盼雨也是平州人,仅行银 款贷就有一百个亿,目前没有还掉一分钱,当初其他铝厂都贷不来款,为什么唯独大河集团能够贷来款,是不是坦平同志给予了特别的关照?”周姜嫄的话让人们有些吃惊,她是路坦平一手培养出来的⼲部,按道理应该维护路坦平,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毫不留情地对路坦平开火攻击。 路坦平听了周姜嫄的话虽然气得手有些颤抖,但是仍然竭力保持态度上的平和,并且笑着反驳道:“姜嫄同志,尽管咱们开的是主民生活会,但是无 ![]() 平州市委记书因为是工业強省委员会成员,也参加了会议,他也是路坦平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要替路坦平说话:“常言说的好,美不美,家乡⽔,亲不亲,故乡人。人是有感情的,路长省是从平州市委记书一步步升上来的,对平州人不着特殊的感情,这一点并不奇怪,如果把这种亲情和友情也看作是不正常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你冷酷,而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 ![]() ![]() ![]() ![]() “汉仁同志,你错了。如果真如你所说,坦平同志仅仅是关心一下平州人,也无可厚非,因为我也是从平州⼲上来的。但是他的大儿子路长通在澳大利亚办起了铝电贸易公司,二儿子路长远在深圳办起了大河货物转运公司,这与导领⼲部家属不准经办企业的精神相违背,试问如果不是坦平同志给予了特别关照,路长通和路长远的公司能够发展这么快吗?”周姜嫄的话把秦汉仁问的哑口无言,直挠头发。 大河市市委记书刘颂明也是路坦平提拔起来的人,他简直快要跳起来了:“周姜嫄同志的话有点不负责任,路长通和路长远现在都不是国中人,他们一个是澳大利亚人,一个是新西兰人…啊,这个再说了,河东省的私营企业并不少,其他发展起来的私营企业难道与路长省都有关系吗?为什么路长通和路长远就不能在事业上有所建树,成立自己的公司呢?” “颂明同志,你又错了!路长通和路长远一生下来就是华侨吗?他们是什么成为外国人的,为什么要成为外国人,又是怎么就能够办成出国手续呢?这些问题难道与坦平同志也没有关系吗?再说了,路长通和路长远所办的公司在短时间內得到膨 ![]() ![]() 路坦平的脸上阵青一阵⽩,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素养特别好,还是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強,好像对周姜嫄的话并不介意。刘颂明和秦汉仁终于被周姜嫄说得哑口无言,会议室里一时鸦雀无声,人们的呼昅和心脏好像也停止了。季喻晖站起来好像要说什么,此时陈唤诚发话了:“我看大家的态度都要回到平心静气上来,下边我谈点个人看法。一、关于边关同志提议组建河东铝电集团的事情,可行,但是要等我们去京北开会回来之后再研究决定。二、我个人同意坦平同志辞去工业強省委员会主任职务,季喻晖同志辞去副主任职务, 提议边关同志出任工业強省委员会主任,副主任人选待定。大家就这两个事情表决一下吧。”因为今天开的是主民生活会,陈唤诚想尽量主民一些。 大家对陈唤诚所提的两个建议举手一致通过。陈唤诚又说:“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散会后,边关同志可就组建河东铝电集团的意向搞一份可行 ![]() ![]() ![]() 正在陈唤诚讲话的时候,省委秘书长欧 ![]() ![]() 大家被这个消息惊呆了,陈唤诚从座椅上站起来质问道:“怎么回事?李记书到底是什么病?” 欧 ![]() 欧 ![]() ![]() 大家跟随陈唤诚走出会议室,准备去医院看望李宜民。 六 欧 ![]() ![]() 欧 ![]() “我妈妈只顾工作从来就不关心我爸爸。叔叔,我马上赶过去。”燕子放下电话准备出门,她又折回来给她妈妈打电话,电话里传出: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燕子很不⾼兴地放下电话,锁了房门小跑着下楼,出了大河市安公局家属院,燕子拦了一辆出租车向省第一民人医院去。燕子今年十六岁,是个初三毕业班的生学,她聪明漂亮,学习成绩好,一直是李宜民和摆蕴菲夫妇的骄傲。省委给李宜民分了房子,因为大河市安公局离燕子的学校近,又要照顾到 ![]() 欧 ![]() ![]() ![]() ![]() ![]() ![]() ![]() ![]() ![]() ![]() ![]() 摆蕴菲听了李宜民的话惊呆了,她呆了一阵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在那么多年的 ![]() 李宜民见摆蕴菲哭了,急忙掏出手帕让她擦泪,摆蕴菲说:“宜民哥,你不爱我吗?我不值得你爱吗?难道我连一个寡妇都不如吗?” “傻妹妹,哥爱你,你是哥的亲人,我永远都会像爱护小妹那样爱护你,帮助你。我认为咱们只能是兄妹关系,作夫 ![]() “误不误是你认为还是我认为?你宁愿娶一个寡妇都不要我,就不怕误了你一生?是我配不上你是吗?” “傻瓜,咱们两个真的不合适,我比你大十四岁呢?” “婚姻法上规定男人比女人大十四岁不能结婚吗?我只问你爱不爱我?如果你不爱我我不会勉強你。” “爱!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我说的不是兄妹之爱,你现在必须正面回答我。”摆蕴菲瞪着眼问道。 李宜民迟疑了一阵子说:“蕴菲,你听我说,咱们两个在一起真的不合适…” 摆蕴菲突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把李宜民按倒在地上打了起来:“我叫你不合适,我叫你不合适!不合适你等那么多年⼲什么?要娶寡妇你为什么不早点娶?等我爱上你了你反而要去娶寡妇,你混蛋!你如果不爱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啊…”当她看见鲜⾎从李宜民的鼻孔里流出来时,她的拳头再也打不下去了,反而扑在李宜民的怀中痛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宜民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一时控制不住感情失态了。你如果不爱我,你明说,我是不会勉強你的,但是你必须向我说清楚,我那一点让你这么讨厌,究竟是那些方面不值得你爱?难道我真的还不如一个寡妇…” “傻妹妹,哥是为你好啊!怕委屈了你,你怎么就不明⽩哥的苦心呢。” “如果你为我好就娶了我,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嫁人了。” 李宜民被摆蕴菲的真情感动,他紧紧地把摆蕴菲抱在怀里… 李宜民是在亦梦亦幻中回忆完他与摆蕴菲的浪漫爱情故事的。当他挣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 ![]() ![]() ![]() 李宜民笑着摸一下女儿的头发说:“爸爸没事,只是太劳累了。” 燕子哭诉道:“还说没事呢,医生说你不是简单的感冒,可能还有其他的病,已经取⾎样化验了,不过要等几天才能知道结果。医生还说你最好做一次全面的⾝体检查。爸,我真为你担心,你和妈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从来不关心我,也不关心你们自己,都是工作狂!” “傻丫头,爸爸妈妈不关心你,你能长这么大?都十六岁了还说这种傻话。现在从央中到地方都在強调保持共产 ![]() ![]() “傻话,我一点也不傻,看看我妈吧,你住医院了,她也不知道还在哪里⼲⾰命呢?也不来照顾你。” “不许这样说你妈妈,她是察警工作很忙。”李宜民笑着说。 燕子把小嘴一撅说:“就你们是共产 ![]() 李宜民笑道:“李燕同学,我记得你有一篇作文题目好像就是《我的爸爸妈妈》吧?在作文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觉得开头是这样写的:我有一个家,一个既普通又不普通的家,爸爸是⼲部,妈妈是察警。爸爸是焦裕禄式的⼲部,民人称他为拼命三郞;妈妈是任长霞式的察警,人们称她为铁碗女捕头…” “我爱焦裕禄式的爸爸,我爱任长霞式的妈妈…”燕子又擦了擦泪说:“我可是需要你们活在现实中,不希望你们只是活在民人的心中…” 李宜民叹道:“这丫头,爸爸知道你在批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接受你的批评,以后一定要注意⾝体,不然能够对得起我的女儿?” 燕子紧紧地握住爸爸的手,把爸爸那只大手贴在自己的小脸蛋上,泪⽔流在了爸爸的手指上:“爸爸,你一定要保重⾝体啊!”… 摆蕴菲是在红星煤矿上接到110中心主任的电话,说有群众打电话警报在大河市北郊发现一辆出租车,车內有一具尸体…她赶紧从红星煤矿撤下来赶到北郊,当她赶到北郊时,站在出租车旁边的⼲警说出租车內的人还没有死,已经送到大河市民人医院抢救去了。摆蕴菲赶紧让司机小満掉头往大河市医院去,她在路上拨通了刑侦队队长周大海的电话:“周队,一个出租车司机在北郊被害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周大海竟然很吃惊地问:“不知道啊,出了什么事?” 摆蕴菲不知道哪来的火:“你这个刑侦队长是⼲什么吃的?你现在在哪里?” “摆局,我在凤凰山看守所。” “你现在立即到大河市民人医院来,又出人命大事了…”摆蕴菲很不⾼兴地合了机手,她现在对周大海多少有些不満意,也没有问周大海到凤凰山看守所去⼲什么。 当摆蕴菲来到大河市民人医院时,出租车司机已经被救活了。但是神志还不是太清醒,一直在说胡话。摆蕴菲向110中心主任询问了具体情况,亲自给那个出租车司机喂了点⽔,他才慢慢清楚过来。当他看清摆蕴菲的脸时哭了:“摆局长,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你是个好人,是任长霞式的好局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摆蕴菲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我一定为你做主。” 出租车司机说:“我叫徐老四,今天晚上我拉了两个人,一个说话结巴,一个人左耳少了半截,他们上车兵团让我去滨海,我开车进⼊东郊后突然被人卡住脖子,后边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和你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北郊呢?”摆蕴菲问。 徐老四有气无力地说:“后边的事情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更不知道我怎么会在北郊。” 摆蕴菲又问:“如果你见到那两个人是否还会认出他们?” “认得,我一定认得他们。”徐老四很肯定地说。 这时摆蕴菲的机手响了,刑侦队队长周大海向她报告:“摆局,我们在滨海发现了省煤炭厅厅长⽩杉芸的尸体,人已经不行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们在滨海发现了省煤炭厅厅长⽩杉芸的尸体,人已经没救了。” “确定人已经不行了?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脑浆都已经流出来,人肯定是没救了。” 摆蕴菲听到这个消息惊出一⾝汗来,大河市接连发生大案要案,看来治安形势不容乐观,那么⽩杉芸是死于正常的 ![]() 摆蕴菲正要赶到滨海去,女儿燕子打过来电话:“妈,你的电话可打通了,爸爸昏倒在会议室里。现在住院了,你快来吧!” 摆蕴菲又是一惊,丈夫最近⾝体一直不好,她有几次催他到医院去好好检查一下,可是李宜民坚持说自己只是感冒,吃点药就好了。摆蕴菲此时正在做着 ![]() ![]() ![]() 既然周大海已经在路上,她再往事故现场赶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摆蕴菲嘴上说着“好的,好的。”然而听了周大海的话心中又有些疑惑,似乎在⽩杉芸的案子上她这个局长显得非常被动,被动得让她只有招架之工没有还手之力。平常她最不习惯的就是只听汇报,不看过程,而今天的事情却把她的习惯给彻底改变了,这样一来她可能见到的只是一具死尸,一切都只能是听汇报了。她来不及想那么多,命令司机小満说:“小満加快车速,到省民人医院去。” 小満打了一把方向,三凌吉晋车从大河路上拐向红伟路,直奔省民人医院。 车到省民人医院门口,摆蕴菲接到欧 ![]() “那个…”摆蕴菲正准备向欧 ![]() ![]() ![]() ![]() ![]() 摆蕴菲走上前扶住李宜民的胳膊说:“老李,怎么样?听说你昏倒在会议室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宜民睁开眼笑一下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燕子突然站起说:“摆局长,你终于有时间来看我爸爸了,好像全国中就你一个人忙。” 摆蕴菲走到燕子跟前摸着她的头,流着眼泪说:“燕子,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和爸爸,妈妈实在是太忙了。” 燕子扑进摆蕴菲的怀里哭开了,一边哭一边说:“妈,忙也不能不要家啊,你对我照顾的有多少?对爸爸关心的有多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妈,刚才医生说了,我爸可能不是简单的感冒,可能还有其他的病呢。” 摆蕴菲吃了一惊,她不知道丈夫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病,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急忙问李宜民道:“老李,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李宜民苦笑一下说:“蕴菲,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李宜民越是这么说,摆蕴菲的心里越难过。原来李宜民在省城她在平州,夫 ![]() 李宜民见摆蕴菲哭了,笑着说:“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我没事。” “老李,你可要保重啊。”摆蕴菲握着李宜民的手说。 这时候陈唤诚等人进了病房,病房一下子热闹起来。陈唤诚第一个走到李宜民跟前问:“老李,现在好点了吧?怎么把⾝体弄成这个样子!” 路坦平站在陈唤诚⾝后说:“李记书是累病的,你应该注意⾝体啊!”陈唤诚又望着摆蕴菲说:“小摆,我可要批评你了,工作和家庭需要兼顾,老李病倒与你是有责任的。” 刘颂明接过陈唤诚的话说:“摆记书,我作为班长也要批评你几句,对省委副记书的健康问题要上升到讲政治的⾼度去理解去照顾,工作永远也⼲不完,可是…” 摆蕴菲擦了一把眼泪说:“我接受陈记书和刘记书的批评,以后我是应该多照顾一下老李啊。” 路坦平半开玩笑地说:“要不现在为什么很多人不愿娶女強人为 ![]() 边关、井右序、王步凡等人都在点头,在河东官场李宜民的家庭最独特,两个人都是工作狂,一个是省委树立的典型,一个是大河市委树立的典型。两个典型出现在一个家庭里,那么为了事业,家庭肯定是要受损失的,孩子肯定要为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付出牺牲。 接下来是其他导领问候李宜民,问候的时候是自觉按照官职的⾼低为序,因为时间很紧凑,摆蕴菲没有机会向陈唤诚汇报⽩杉芸被谋杀的消息。 陈唤诚他们刚刚看望完李宜民,省安公厅厅长薛永刚推门闯进来,望着记陈唤诚小声说:“陈记书,刚才省安公厅接到报案,省煤炭厅厅长⽩杉芸同志于今天晚上出车祸了。” 薛永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大家都听见了,并且被这个消息惊呆,陈唤诚望着薛永刚质问道:“怎么回事?在什么地方出的车祸?人怎么样?” 薛永刚说:“⽩杉芸同志一个人开车到滨海海边去散步,被一辆出租车撞了,人可能已经不行了,看样子像是被人谋杀的。” “什么?被谋杀了?” 薛永刚说“是的,是明显的谋杀。” 陈唤诚听到“谋杀”两个字很吃惊,他立即想到⽩杉芸的死很可能与她写的那封揭发信有关,甚至与在会议上他对她的严厉批评有关。如果⽩杉芸不中途离开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陈唤诚有些內疚,心中很 ![]() 大家又跟随陈唤诚急急忙忙离开李宜民的病房,摆蕴菲也跟了出去,在离开的时候她掉泪了,她很想在这里照顾自己的丈夫,也应该那样做,可是河东省出了天大的事情,她⾝为大河市的安公局长不能厮守在丈夫⾝边,她有更大的责任,她必须舍弃儿女情长,全⾝心的投⼊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燕子见妈妈要离开,急忙拦住问道:“妈,你到哪里去?” 摆蕴菲眼里噙着泪⽔说:“燕子,你在这里照看一下你爸爸,妈妈必须去一下。”说罢就要出去。 燕子拦住妈妈说:“妈,难道工作真的比爸爸重要?” “孩子,此时此刻工作真的比你爸爸重要,你以后会理解妈妈的。” 燕子歇斯里底地吼道:“冷酷,无情,你 ![]() “燕子,你胡说什么?” “我一点也没有胡说,如果你爱自己的丈夫…” “不要说了!我和你说得再多你也不懂。我爱不爱你爸爸你让他自己说,你没有发言权。”摆蕴菲说罢迅速离开病房。气得燕子直向她妈妈翻⽩眼,撅小嘴。 李宜民被吵醒了,他有气无力地说:“燕子,怎么能够这样和妈妈说话?” 燕子撅着嘴说:“爸爸,我在为你感到可悲!” 李宜民苦笑一下说:“其实你应该为爸爸妈妈骄傲。” 燕子玩世不恭地说:“是啊,我应该听李记书的话,向焦裕禄同志和任长霞同志学习致敬!” “这丫头,你要多理解妈妈和爸爸。” “谁理解我?你们都⾼尚,就我渺小好了吧!” “谁说我们家的燕子渺小了?燕子非常伟大,是学习标兵,三好生学,爸爸妈妈正为你感到自豪,准备表扬和嘉奖你呢。” 燕子破涕为笑:“爸,我不要你们的奖赏,只求你们平安。” 李宜民摸着女儿的头说:“我女儿越来越懂事了。” 燕子把头依偎在爸爸的左肩上享受幸福,样子很乖巧,李宜民看着渐渐长大的女儿,心里有些欣慰,也在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 SswW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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